谢玥仗着有母亲在场,立马否定,“你胡说!好端端的我为何要推你入水。”
谢缜这时候对她还是挺心疼的,就着谢珺让出来的位子坐了,问道:“大夫说你落水受寒,现在好些了么?如何如许不谨慎!”
固然是头昏脑涨的躺在病榻上,但是瞧着陪在身边的姐姐和双胞胎弟弟,瞧着窗外明丽的夏季阳光,谢璇便忍不住的想浅笑。
从靖宁侯爷韩遂,到世子韩瑜,再到谢璇的夫君韩玠,父子三人都镇守着雁鸣关,一年到头守在苦寒之地,忠心耿耿的保家卫国。谢璇如何都想不明白,靖宁侯府从未参与皇权之争,也未曾踩踏过他半分,这屠刀到底为何举起。
“夫人还是坐会儿吧?这也许是为别的事呢。”芳洲想劝她分开窗边。
谢璇的目光扫向碎裂的玉珏。如果不能存亡相伴,永结同心又有何用?如果姻缘里只要刁钻的婆母而无体贴的夫君,两姓之好又从何谈起?
韩玠还是影象里笑容暖和的玉玠哥哥,她却早已不是灵巧懵懂的谢家幼女。这四年,为人.妻,却与夫君两地相隔、聚日缺少,爱恋化为思念,再化为幽怨;为人妇,却被婆母暗里刁难、到处设伏,除了小姑子倾慕相护,几近要无依无靠。
绝品的羊脂玉被打磨得浑圆通透,细致温润的玉上刻着四个字——永结同心。
谢璇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站在窗边,闻声外头人声喧闹,丫环婆子们慌镇静张的跑来跑去,病笃挣扎普通互通动静。寒凉的雨丝被吹出去落在脸上,入骨冰冷。
可那些她都不会晓得了。
谢璇立马换上了病后的凄哀神采。
谢璇的认识有些恍惚,看着芳洲惶恐失措的蹲身叫她,隔着雨幕看不清她的脸,只要腹部的剧痛清楚传来。火把映在夜雨中,盔甲齐备的将领闯出去,模恍惚糊是昔年韩玠的模样。
没有伞,没有大氅,冰冷的雨丝渗入满身,将地上打得湿滑。谢璇还没走到院门,便觉浓浓的不适传来,脚下一滑,重重颠仆在青砖铺就的甬道上。
谢玥想都不想,扑上前去要捂谢璇的嘴,口中道:“我如何打你了!”
这是当年谢璇跟韩玠订婚时,老侯爷亲身送的礼品。她从五岁时就戴着玉珏,新婚的那天夜里,韩玠又亲身换了上头的丝线慎重给她戴上。他当时说甚么来着?让她放心在府里等着,等他建功立业、光荣返来,便陪她栽花煮酒。
屋里的统统都是熟谙的,华帐垂落,瑞兽吐香,床头的小矮几上,芳洲折来的一束丁香中间异化着细碎的流苏白花,淡淡的散着芳香。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女人,没有被继母骗去道观阔别家人,姐姐还是端方的谢家长女,弟弟还会机警的趴在她的床头,一双眼睛吵嘴清楚,而不是宿世浑浊痴傻的模样。
一时候满院皆乱,芳洲下认识的就拦在了谢璇前面,“夫人躲起来吧?”
暮秋玄月,全部都城都覆盖在寒凉的雨丝中。
“爹爹……”谢璇瘪了瘪嘴,泪花开端在眼眶里打转。
之前当着越王的时候装疯卖傻,被人讽刺了都不吭一声,不过是为了利诱旁人,现在登上帝位,那狰狞的脸孔就全暴露来了。锋锐有毒的爪子亮出来,雷霆手腕震惊朝野,跟之前的草包傻王爷天壤地别。
如有来世,愿陌路,不相逢。
谢珺闻言愣住,“你说……是五mm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