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宿世对于父亲多少有些痛恨,现在见着他,也不会像见到姐姐和弟弟那样欢畅,特别见到随之而入的谢玥母女后,就更加笑不出来了。
谢珺闻言愣住,“你说……是五mm推你的?”
“能躲到哪?找不到人,被一把火烧了都说不定。”谢璇惨淡一笑,手抚在隆起的腹部,俄然感觉酸楚。
韩玠还是影象里笑容暖和的玉玠哥哥,她却早已不是灵巧懵懂的谢家幼女。这四年,为人.妻,却与夫君两地相隔、聚日缺少,爱恋化为思念,再化为幽怨;为人妇,却被婆母暗里刁难、到处设伏,除了小姑子倾慕相护,几近要无依无靠。
姐弟三个正在这里大眼对小眼呢,外头谢缜风尘仆仆的走了出去,“璇璇落水了么,如何样?”他从外头就心焦的扣问着,进了屋里的时候见着躺在榻上的谢璇,大步走了过来。
娘家恒国公府被抄是那笨拙的二叔造的孽,但是这靖宁侯府呢?
是谢韩二府的倾塌,是府外透明的火把。
谢璇没想到,她竟然会回到小时候。
母亲在她出世时就不要她了,父亲对她并没有太深的豪情,这世上她独一能希冀的就是韩玠。可灭亡近在面前,他却还在千里以外。
没有伞,没有大氅,冰冷的雨丝渗入满身,将地上打得湿滑。谢璇还没走到院门,便觉浓浓的不适传来,脚下一滑,重重颠仆在青砖铺就的甬道上。
可现在谢璇像是换小我似的,竟然敢当着谢缜的面不怕死的说出来?那如何得了!
屋子里摆着成套的红木桌椅和箱柜,多宝阁上也是收藏列举,明显是个繁华的地点,现在看着却只是空荡荡的。她又伸手摸向领口,取下被红色丝线系着的玉珏。
谢璇的认识有些恍惚,看着芳洲惶恐失措的蹲身叫她,隔着雨幕看不清她的脸,只要腹部的剧痛清楚传来。火把映在夜雨中,盔甲齐备的将领闯出去,模恍惚糊是昔年韩玠的模样。
谢璇唇角的笑意如何都掩蔽不住,姐姐谢珺看了半天,终是板着脸训她,“再如许傻笑,叫父亲瞥见,还当你被水泡傻了。”仿佛真担忧谢璇发傻,又伸手试她额间的温度,自语道:“还好没发热。”
谢璇委委曲屈的坐起来,泫然欲泣,“头疼得短长,鼻子里也难受。爹爹,不是我不谨慎的。”她瞧了谢玥和继母罗氏一眼,有点害怕的今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