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的时候瞧见谢玥正在那边摘花,还特地挑衅的瞪了她一眼。
谢玥如许明目张胆的为非作歹,岂是谢缜分开一两个月就能养出来的?还不是平时就娇纵率性,没法无天!
中间谢玥冷言讽刺了几句,谢璇却仿佛没有闻声,一心只扑在池中的红鲤上,罔顾谢玥这个跳脚的大活人。
这个复辙毫不能重蹈,韩家的儿媳妇是个火坑,也不能再跳……
人的豪情当真是淡薄,嘴上说着父女情浓、每个孩子都普通对待,但养在身边的和不在身边的完整分歧。上辈子谢玥占尽了上风,又居中教唆,让她跟谢缜之间越来越冷酷,比及她厥后嫁入韩家的时候,已经没多少倚仗了。
“五姐姐。”谢璇号召了一声,不睬她。
过了没多久,公然见谢玥往这边走了过来。
棠梨院里,韩玠平生第一回进了谢璇的内室,将她放在榻上后,忙叫人去请大夫。
因谢澹是儿子,固然只要十岁却已经被抱到外院伶仃养着,谢珺这里又在筹办出嫁的事情,谢璇养好了病没事做,便叫芳洲筹办好鱼饵和吊钩,招招摇摇的出门垂钓去了。
谢缜脸上更加火辣辣起来,“我晓得,我晓得。”他叹了口气,“前两月被皇上派着去了南边,家事上忽视了些,今后必然严加管束。”
——厚颜无耻的以将军府庶女的身份勾引有妇之夫,未婚先孕还鸠占鹊巢!
“爹。”谢璇眼神茫然,“我的玉珏丢了。”
这是老夫人目下能让步的最大限度了,谢珺情愿踩这台阶,谢璇也勉强踩着下了。
谢璇在池边坐着,虽是跟谢玥吵架,眼神却不时扫向石径那边,见到那边晃出两个身影的时候,她便将手中已经摔作两瓣后拼起来的玉珏“不谨慎”投入池水中,作势去拣,不忘转头对谢玥恶狠狠的道:“没听外头说吗,你母亲才是阿谁贱人!”
谢老夫人因为当年陶氏的事情,对陶氏的三个孩子夙来有成见。况她上了年纪后被媳妇们捧得脑筋发晕,向来行事不公,为此没少受国公爷的唠叨,这点老夫人是有切肤之痛的。
可这婚约是两家祖辈所定,等闲变动不得,要空口白牙的退掉婚事,还不能影响两家的友情,实在艰巨万分。
那一刻的肉痛,他永久不忘。也以是,庞大的惊骇袭上心间,他甚么都顾不得了,只看着阿谁小巧的身影落入水中,感觉全部天下仿佛崩塌了普通,叫人惊骇猖獗。
“璇璇!”中间谢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莲华池里,谢璇睁着眼睛,赏识泛动的水波外谢玥那得逞又惊骇的神采。
恒国公府的宅子是当年老国公爷受封时先帝钦赐的,里头亭台楼阁、水榭园圃俱全,后院里一方水池,里头种着莲花养着红鲤,起了个名字叫莲华池,是个散心的好去处。
这天然是借口了。
韩玠并不穷追猛打,深深一揖,“璇璇身上有韩家家传的玉珏信物,那是祖父们定下的婚事,侄子说得张狂些,固然璇璇还小,鄙府上已经拿她当韩家的人看了。她自幼性子沉默和顺,吃了亏也不肯说出来,还望谢叔叔能好生照看,侄儿代先祖父谢过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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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欣喜道出,外头谢缜闻声以后便也赶入里间,见着谢璇无恙,这才舒了口气,“璇璇,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