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日的事情算她不利,好巧不巧的站在了变故的四周,恐怕不免被扰。公然,第二天一大早宫里就派了人过来,说是玉贵妃有事相询,请谢璇跟他走一遭。
到了谢璇这里的时候,说辞也是一样的。当时谢璇起家时也只看到那匹马已经腾空而起,将晋王甩落在地上,并没看清后果,天然说不出个丁卯来。
同韩采衣一样,谢璇进宫前也筹办了一样物事——
玉贵妃仓猝赶到内里去,声音焦心,“如何样,这里还痛么?”
她的手指纤秀腻白,不需求富丽繁复的护甲装潢,素净的伸到跟前时,自有美态。她整小我也是如此,发间身上皆是浅显的钗簪金饰,却独占高华气质,许是性子涵养使然。
玉贵妃又忙迎畴昔,待婉贵妃入内时自是一番客气。两人同为贵妃,婉贵妃虽得盛宠,膝下只要个公主,于皇嗣无碍,玉贵妃膝下虽有晋王,但向来都是佛口佛心,与世无争,两人住得又近,处得也算是和谐。
玉贵妃微微感觉惊奇,又道:“太医方才出去,药还在煎着,你如果痛了,我再叫太医出去看看。”
“这是我们老夫人收藏着的方剂,传闻也是从靖宁侯府讨来的,之前我三叔奸刁摔断了腿骨的时候就用的这个,续骨生肌非常有效。”谢璇将锦袋里保重收着的方剂拿出来,双手捧到玉贵妃跟前。
谢璇这会儿也是心不足悸,便点点头。
玉贵妃一面同三人切磋这茶生果点,一面又将太医等人请出去,状若闲谈的问道:“传闻昨儿惟良受伤的时候,几位恰在中间,我想着小孩子眼神好,有没有瞧清楚那匹马是如何发疯的?”
皇室的争斗像是一座火焰山,卷入此中的人要么烈火烹油,要么化为灰烬,哪怕只是在中直靠近一些,也能被烤得浑身是伤、衣衫碎尽。
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的动静吵到了晋王,里头的少年缓缓展开眼睛,声音有些衰弱,“母妃……”他的神采非常惨白,病中不束玉冠,头发散散的铺在枕上,衬着出众的面貌,恰是个病中的美少年。
谢老夫人这才放心,板着脸道:“今后不准你再出去乱跑!像这回的事情,被马球打了事小,如果为此将我们府卷入这些事情里,那罪恶就大了!转头如果有人问起,切不成胡言乱语,记下了?”
晋王皱着眉头,明显正在忍耐痛苦,目光一转,瞧见了外头并肩站着的三位女人。婵媛县主天然是熟谙的,别的两人也在谢堤见过,晋王固然不记得韩采衣的名字,对谢璇倒是印象颇深,见小女人站在珠帘外,不知如何的就咽下了呼痛的声音,转而道:“不痛了。”
入宫这件事情也不算陌生,谢璇之前好几次被召去陪五公主说话玩耍,于宫中礼节也非常熟谙。只是之前去姑姑婉贵妃那边,现在要去全然陌生的玉贵妃处,还牵涉着晋王重伤的事情,不免心中忐忑。
玉贵妃住在乐阳宫里,跟婉贵妃的住处隔着两座宫殿,小寺人出来通报过了,谢璇低眉扎眼的跟出来,到了殿内,就见婵媛县主和韩采衣已经到了那边,各自一只绣凳,正在桌边喝茶吃点心。
氛围仿佛不是那么严厉冷厉?
她模糊记得宿世晋王仿佛是在十五岁那年不测病逝,算起来也只要一两年的活头了,看本日被骏马踩的那一脚,恐怕他这短折是另有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