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跟陶氏相认才多久,本就没甚么豪情根本,天然不会收她的东西,当即道:“不消了,祖父已经在玄真观里供奉了三清,祈求一家安然,那边的清虚真人传闻也很灵验,供奉一个就够了。”
“好好的烧人家画儿做甚么?”谢珺倒是没有禁止,见得木叶走远,才招手叫谢璇凑过来,低声道:“不是韩玉玠画的。”
走上前去拉着姐姐的手撒个娇,谢珺便道:“出门一趟又玩疯了么?瞧都甚么时候了。”
最叫人无语的是,她的脚边另有两只大大的毛毛虫正往她身上爬,画得很不活泼。
“你是例外。”韩玠轻笑了一声,仿佛还是之前暖和懒惰的靖宁侯府二公子,语笑随便,靠近唯她。低头瞧着胸口,韩玠喃喃道:“璇璇,我这一颗心,迟早碎在你手里。”
谢璇哼了一声,“普天之下谁不是对青衣卫闻风丧胆,我可不敢。”
这是贰敬爱的老婆,不管受多少苦多少伤害,他都心甘甘心。
“采衣的阿谁表哥,西平伯家的唐灵钧你是不是见过?采衣说这是她从他那边偷来的,说你看了画儿天然能明白,那人记仇得很,叫你今后把稳些。”谢珺想起那歪歪扭扭的毛毛虫时就想笑,问道:“究竟如何回事?”
帘子落下的时候,陶氏收回了视野,问道:“这位韩玠,对璇璇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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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重来,她必然要摒弃情义,服从父亲的安排,嫁个公婆妯娌皆敦睦的人家,再不去想那花前月下、和顺多姿。
“去了,有人公开里群情还被老夫人斥责了。”
韩玠不由多看几眼,细细辨认过后,不免吃惊。
“可我伤口还没包扎。”韩玠赖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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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谢璇头都不回。
山路蜿蜒回旋,山坳里有一座八角亭子耸峙,韩玠习武之人目光灵敏,本来闲闲赏着风景,瞥过那亭子时倒是目光一顿——有人站在亭子里抬头看着山顶,身上一袭平平无奇的青布长衫,那身形却有些熟谙。
这么一说,陶氏倒是想起来了。
过几日便是婉贵妃宣谢璇入宫伴随五公主的日子,一大早罗氏就起来清算,将谢玥打扮得漂标致亮的,又到谢璇跟前殷勤体贴了几句,便说老夫人有话要叮嘱,带着姐妹俩往荣喜阁里去了。
陶氏多年静修,对这些身外之事本来不太上心,但是瞧见那人紧贴着站在谢璇的背后,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姐妹俩笑了一阵子,便挽动手用晚餐去了。
可她人小腿短,那里甩得掉身高腿长还会轻功的韩玠?再度被他赶上来走在身边的时候,谢璇终究停下脚步,转头当真的道:“玉玠哥哥,我晓得你对我好,可谢韩两家的事情是长辈定下的,今后别再做如许的事了。”
“不喜好啊。”谢璇转过甚去,一双眼睛落在陶氏身上,语气到底软了些许,“不是很喜好。”
陶氏摇着头浅笑,眼神薄凉,“年青的时候,谁不是至心实意、矢志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