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天然发觉了贵妃的冷眼,有些讪讪的,推着谢玥道:“还不跟公主殿下赔罪报歉。”
谢璇便是一笑,“找着了,喏。”自随身带着的锦袋里取出个小瓷盒递畴昔。
雅间以内铺着厚厚的地毯,上头摆着膝盖高的矮案。案上蔬果酒茶俱全,宫内的御厨们做了各色糕点摆着,配以花房里进献的各色花瓶,于这冷峭夏季里透出春朝的味道。
谢璇天然也是难堪气愤,但是气愤处理不了任何题目,她只能蹲在谢缜面前,忍怒劝谏,“书上说,人做了错事有两种,一种是把惭愧深藏在内心,成为停滞,即所谓的悔箭入心。另有一种会主动忏悔,弥补错误,寻得摆脱。我感觉,与其在这里记念,倒不如去奥妙观,起码还能另寻前程。”
目光落在谢璇身上,十岁的小女人面貌娇丽,海棠红的衫子下是玉红色的裙子堆叠,上头堆绣的折枝海棠开得恰好,清丽无双。小女人本就是个可贵的美人坯子,配上那双吵嘴清楚的眼睛,就着那身小巧又灵动的气质,不卑不亢,不过分强势也不过分荏弱,绰约而娇美,比当年的陶青青还要胜出三分,难怪会入这对母子的眼。
正说着,瞧见前头有一名青衣卫在躬身施礼,仿佛是有些眼熟,却不记得是谁,晋王便惊奇的止步。
这一日凡是有品级的妇人都是以规制的打扮来打扮,玉贵妃那一袭蜜合色绣凤的衣角摆过来,在坐世人天然识得凹凸。婉贵妃带头号召,谢老夫人等女眷亦规端方矩的施礼。
谢玥脸上满是不忿,像是谢璇抢了她甚么东西一样,瞪着双眼睛,与谢璇对视的时候还哼了一声。她身材娇小,藏在隋氏的下首,这般举止倒是没人发明,只要谢珺握着嘴一笑,凑在谢璇耳边低声道:“她也见过晋王?”
瞧一眼皇后对待越王妃的态度,倒是跟对太子妃无异,也不知是个甚么环境。不过这等道法高深的老妖精自非她所能猜度的,因而低头施礼完了,跟着谢老夫人和婉贵妃到中间拿屏风隔出的雅间里去。
晋王还是如畴前般温润平和,仿佛那场坠马被踩踏的事并没给他形成任何影响。谢璇就算不太想跟晋王走得太近,但既然到了一起,也不能装傻卖痴的去丢恒国公府和婉贵妃的脸,便问道:“殿下现在都无恙了吧?”
谢璇很想说声“是啊”,到底没阿谁胆量,又不想恭维虚与,便委宛道:“殿下美意,民女恐怕接受不起。”
世家贵妇们来往庞大,皇后跟前早已是花团锦簇、蜂环蝶绕,各个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就连孤身前来的太子妃都是笑容满面,仿佛半点都不受太子囚禁东宫之事的影响。
传闻那日行宫恶虎的事情已经查明,是太子图谋不轨,企图行刺今上。
“既然惟良诚恳相邀——”婉贵妃开口,倒是跟谢老夫人商讨着,“就要璇璇一同去吧?”
平常谢老太爷极少在荣喜阁里呈现,这天倒是同谢老夫人一起,在荣喜阁里受儿子、儿媳及孙辈的问安和拜贺,还给每人发了红包。这红包是老太爷亲身包的,以谢珺所得最为丰富,剩下的几个孙女儿大多是一样的,只是谢璇这里格外加了一串楠木香珠。
谢老夫人还惦记取上回谢玥触怒五公主的事情,闲谈之间提起来,便是惭愧不已。
“你接受得起。”晋王一笑,低头瞧了她半晌,“你在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