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谢老夫人似是想去,可又怕上了年纪受不住,一时候有些踌躇。她们这般切磋了,底下谢璇听得一头雾水,便揪了揪中间谢珮的衣裳,“四姐姐,这是在筹议甚么?”
罗氏也是愣了好久,才俄然明白些甚么,蹲身站在谢玥身边,低声问道:“我记得你说过,冬至那天你们去南御苑的时候,玉贵妃曾找过我们家贵妃娘娘,还让晋王和谢璇一起去印社?”
府中姐妹六个,最大的谢珺十五岁,最幼的谢璇十岁,春秋差不太多,倒是能玩到一处去。即便谢玥跟谢璇姐妹俩不睦,这等场合下倒也不会挑衅,两下里各自遁藏着,倒也算其乐融融。
谢玥感觉奇特,低声问道:“娘,如何了?”
谢璇将一片鹿肉送进嘴里,恨不得将舌头也一块吞下去。好吃啊,真是太好吃了!上一世在道观里吃不到这些东西,厥后进了靖宁侯府,韩夫人虽是武将府上的夫人,统领女眷的时候却非常严格,从未曾有过如许的时候。
“郭舍这个我倒是传闻了,爹爹仿佛也不如何与他来往,但是越王殿下……”
便在此时,门口有个丫环折身返来,见着谢玥还站在那边,便难堪的笑了笑,朝罗氏道:“夫人,老夫人叮咛奴婢过来接五女人畴昔,怕天冷地滑,她伤着了。”
心中已筹办好了很多推拒的说辞,就等着谢老夫人发话斥责,谁知伸谢老夫人一变态态,并没有对她说甚么,只是将目光在她身上逗留了半晌,继而向罗氏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先畴昔,你待会过来吧。”
谢玥抬开端来,脸颊浮起红晕,“一枚戒指啊,姐姐你瞧好欠都雅?”
谢玖便是一笑,款步上前,便在谢老夫人跟前撒起娇来,“老夫人,可贵大师都有兴趣,不如就一块去吧?孙女儿给您烤肉吃,保管比别的都香,返来再熬点消食调度的汤,不怕甚么的。”
过河拆桥,翻脸无情,这母子俩当真是一样的心性!
……
直到酒足肉饱,岳氏和隋氏服侍着谢老夫人到隔壁去摸骨牌消食,姐妹们围在前面看热烈。谢玥学乖了些,不去挑起抵触,反而将怀里一枚纯金的戒指取出来,在掌心渐渐把玩。见没人重视,她还特地减轻了行动,低头摩挲时,旁若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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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那件事里越王殿下也牵涉了出来,只是老太爷说得含混,我也不敢问,况那些陈年旧事早就畴昔了,怕是连二叔、三叔他们都一定晓得。”
“算不上有仇。”谢珺喝一口茶,神采倒是严厉的,“我也只是模糊听老太爷提起过,像是当年为了甚么事情,现在的首辅郭舍几近要丧命,当时候老太爷还是管着事的,郭舍来老太爷跟前讨情,老太爷一时善念放过了他。谁晓得郭舍是其中山狼,一等风头畴昔就又威风起来,厥后官运亨通,有次几乎害了我们全部恒国公府。”
罗氏毕竟没有再赶过来。
遵循老太爷的脾气,如果深悔当年对郭舍的脱手相救,对此事相干的人有所避讳也是应当的。但是她明显记得宿世的时候,二叔谢纡曾与越王有所勾搭,终究将全部恒国公府送到了越王的刀下。
谢璇对这位堂姐也比较有好感,便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四姐姐也想尝尝?”
后园的暖阁里,每个角落都烧着银炭,将整间屋子烘烤得暖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