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太爷居高临下,看着百草和陈氏的时候如视蝼蚁,“企图暗害?乌头已经进了澹儿的饮食,只是企图暗害?不经心照顾饮食,反而心存恶念,如果宽宥,今后如何管束下人?府中端方写得明显白白,这等恶怒罪不成恕!老的拉出去打死,小的这个,往远处发卖了吧。”
“可儿子不甘心,也不忍心再叫两个孩子刻苦。罗绮这么一闹,今后棠梨院里毕竟缺人,澹儿、璇璇和玥儿才十一岁,泽儿更小,不能没人照顾。”
“是夫人身边的银朱女人找了奴婢,奴婢怕在厨房里有人瞧见,就叫百草藏着……”陈兰的话没说完,前面的罗氏已然面色大变,怒道:“你胡说甚么!”
百草经了昨晚一夜的折腾,此时精力非常不济,但是老太爷和老夫人跟前,她又不敢再出错惹怒,当下忙伏地请罪,哭道:“老太爷恕罪,是奴婢一时胡涂,才会听了教唆,现在已知错了,还请老太爷开恩!”
如有人决计难堪,将此事翻到御前,谢缜连家宅都没法治得安宁,接二连三闹出笑柄,圣上又会如何对待恒国公府?
谢缜惊奇昂首看他,中间罗氏像是抓住了拯救稻草,忙道:“老太爷明鉴……”前面的话尚未出口,被老太爷阴沉沉的目光压过来时,忙悻悻的开口。
先予后取,罗氏不恨才怪!
荒唐的事情一次就够,绝对不准有第二次!
“儿子谢父亲点拨!”谢缜这回是满满的感激,惭愧也更浓了,“这些年,是儿子孤负了父亲的希冀。”
谢老太爷端坐在上,内心已有考量。他虽对内宅之事不甚闻问,但是上回罗氏勾搭罗雄想要侵犯谢璇的时候就已经留意,厥后罗氏本身坦白了侵犯谢璇的启事,内心便已是嫌厌万分。
这意义可就含混了,明显该休弃,却还要留在府里,又不叫任何人探视,谢老太爷的筹算莫不是……悄悄取了她的性命?
罗氏被他吓得一呆,就听上头谢老太爷冷声道:“银朱呢?”
她几近哭成了泪人儿,想到现在的处境时又不敢使性子再闹,直将眼睛哭成了两只大核桃。
谢缜的猜想获得印证,蓦地昂首,就见谢老太爷叹了口气,“银朱那边查清便可,不能再大张旗鼓。”
“儿子明白。”谢缜跪得笔挺,“之前是儿子不敢正视畴昔,才会胡涂。”
但是,恒国公府又那里能再一次成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已然颓废不堪、自暴自弃,还滥发美意,感觉对不起罗绮这个黄花闺女,并没有抽刀断水的勇气。随后这件事在外闹得沸沸扬扬,有人用心搅混水,借此编出很多不堪的话来向恒国公府泼脏水,谢缜立不起来,谢老太爷只能承诺娶罗氏进门。
何况老夫人要了那乌头是想做甚么?
“记着了,奴婢转头就去办。”
先是从谢澹平常的很多饮食里发明了乌头的陈迹,而后派人往厨房搜了一圈,并没有发明乌头。因而又将统统人临时把守起来,敏捷将跟谢澹饮食相干的人挨个网罗了一遍,最后在做饭媳妇陈兰那边发明了一包乌头粉末。
亲手把统统的孩子逼入窘境,他这个当父亲的,莫非没有半点深思?
如此裁处,谢缜只能点头道:“是。”
恩将仇报的人,十足该死!
现在十年畴昔,当年谢缜和离的事情都没淡去,又要闹出一场休妻的事,来由还是因为罗氏想害死前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