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仆点头。
天气垂垂暗了下来,那哑仆倒是挺热忱,不能将给高诚筹办的饭菜端出来,只好翻箱倒柜的找些糕点——高诚脾气冷僻,平常不喜甜食,也不如何用糕点。那哑仆费了好半天的工夫才网罗出来一些,谢澹自是感激不尽。
谢璇心中愈发笃定,“不是威胁,只是互惠。”
在府里等了大半天,唐灵钧公然来了。
劈面的高诚并未回应,渐渐的用饭。
高诚在都城并未置宅邸,他是副批示使,自有独门小院,他又至今未娶,不爱外城的热烈繁华,是以一年到头都住在青衣卫的宿处。
她稍稍结巴,“我……朋友给的。”
唐灵钧也不废话,低声道:“动静探清楚了,说是昨晚郭舍的案子连夜审理,他的夫人大抵是说了甚么,然后就牵涉出了太子谋逆的事情。听禁军里的人说,是在城外搜出了些刀械,又有些来往函件,说是证据确实,东宫已经封了,雁鸣关的几个将领也被牵涉出来,以是查封了靖宁侯府。表哥那边,传闻是被人扣了与太子结党的帽子,皇上也不知听了甚么谗言,连玉玠哥哥的面都没见,直接给下狱了。”
唐灵钧和谢澹只传闻太高诚凶暴霸道的名头,独一一次打仗,还是那年唐灵钧带着韩采衣和谢澹闯到玄真观的后山里,被高诚所救。至于韩玠和高诚的其他友情,两人毫不知情,闻言均是游移,“找他?”
彼时谢璇和谢澹就在后院里的僻静处等着,春日里阳光日趋和暖,这时节就算还是不见多少绿色,满园倒是融融春意。姐弟两个哪有表情看这些,左张右望的比及了商定的时候,公然见有小我影自假山后掠过来。
谢璇和谢澹几近同时跳起来,屏住了呼吸看着那边。门口只要一盏昏黄的灯笼,敞亮的月光下几近可有可无,那人穿戴青衣卫中惯常的麒麟服和月华刀,借着月光能够看清那一脸恶相,阴沉沉的眼睛盯过来,叫人忍不住有些胆怯。
哑仆游移了一下,往前面唐灵钧和谢璇身上看了半天,才点了点头,伸手指向院里简易的石桌石凳,是请他们坐着等的意义。随即入厨内去取茶壶,怕是要倒茶的。
谢璇因为已经盘算了主张出府,早已换了便利骑马的衣裳。她的马术在现在已有了很多进步,就算还是没法与韩采衣媲美,平常的纵马赶路还是游刃不足的。
这里邻近国子监,格外僻静。谢澹之前常来找韩玠,对这里非常熟谙,因为猎奇批示使的独门小院,他也曾缠着韩玠去看过,当劣等闲找到了高诚的门前。
“仗义?”高诚阴沉的目光落在谢璇的脸上,“我从不是仗义的人。”
谢澹沉默了半天,才道:“姐夫或许能帮我们,可他毕竟不如高大人能晓得前后因果。好,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如果不肯帮,我就想体例!”
但是想刺探清楚这些,还能找谁呢?
“她在那里?”
“粉身碎骨?”高诚挑眉,凶巴巴的脸上仿佛扯出一抹笑意,“高某对金银财帛不感兴趣,粉身碎骨……却挺成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