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夫人可曾见过居于廊西的庸郡王?”
韩玠折腾了好久,七月的盛暑里也出了点细汗,微微喘了两口气,踱步到他身边,“还打吗?”
但是也只是帮扶罢了,元靖帝要的不过是让韩玠管束越王,免得越王只手遮天自觉高傲,气势直逼皇位罢了。
唐夫人听了半晌,垂垂感觉口干舌燥。
礼部自玄月起就开端筹办信王娶妃之事,皇家结婚之仪程本就繁复,且韩玠以谢璇为正妃,一辈子一次的婚事,承载了两世的豪情,更是草率不得,严令礼部务必好生筹办。
室内温馨了好半天,唐夫人无认识的握着茶杯,愈来愈紧。
“是,如果没有本日之局势,倘使太子安然无事,待皇上驾崩之日,那就是他独一的挑选。只是如此行事,必遭诟病,这应是他最后的退路。韩将军的事情伤,足见雁鸣关外,越王已经无声无息的安插了人手,夫人——”韩玠终究引向正题,“你想一想,他在京中看似无权无势,看似不涉朝政,却为何能在统统人都未曾发觉的环境下,皋牢那么多朝臣、安插那么多眼线?”
唐夫人缓缓摇了点头,“他藏着的狠厉,我感受得出来。偶然候看着他,的确能脊背发寒。”
“没有!”唐灵钧持续气哼哼。
这些早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唐夫人不像韩玠如许策划留意,倒不晓得这些故事,只是道:“我只传闻皇上悔恨庸郡王,贬谪以后数度刁难,派到廊西的官员也都是皇上亲信,庸郡王虽是皇亲,除了游山玩水以外却也无事可做。”
韩玠跟唐灵钧零琐细碎的比武过很多次,皆以唐灵钧失利告终。这一次的不同还是差异,韩玠二十岁的男人对于十五岁的唐灵钧,在书房外的空位上打了半晌就决出胜负。
唐灵钧眸中一刹时又燃起了火焰,咬牙切齿的将韩玠瞪了半天,毕竟是偃旗息鼓。
“若唐将军果然战死疆场,我自无话可说。可若他是遭小人谗言诽谤,被人以诡计算计而丧生,夫人,你不筹算为他报仇么?”
唐夫人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道:“如何报仇?灵钧才十五岁,婉容更小,能在这都城里安然无事的活下来,已属不易。报仇?我若稍有此念,恐怕次日便能有杀身之祸!”
她俄然猜到了韩玠的筹算。
客堂以后便是一处抱厦,韩玠入内坐定,晓得唐夫人不肯与人虚与委蛇的脾气,便开门见山,道:“夫人之前曾在雁鸣关住过几年,不知是否去过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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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破裂声中,瓷杯蓦地化作碎片,温热的茶水淋了满桌,会聚成股,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谢璇已是准王妃的身份,恒国公府出了一个代掌后宫的婉贵妃,现在又要出个信王妃,即使外头对谢府家风很有指责之处,但是人家能养出美若天仙的女人,让信王五迷三道执意求娶,也是羡煞了旁人。往年本就繁多的宴会在本年愈发多了,谢老夫人手底下的请柬堆成了小山,谢璇这里也没闲着——
“无人证明,不代表它不存在。”韩玠随即提到了庸郡王,“夫人不涉朝政,不晓得是否听过庸郡王的故事?皇上即位之前,先帝最宠嬖的是与皇上一母所出的庸郡王,且庸郡王才气卓著、极得民气,几近入主东宫。厥后他因结党营私的罪名被先帝嫌弃,待皇上即位以后,便将他贬在廊西,非诏不得入京。而先太后也是是以与皇上反面,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