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还将来得及再吐出半个音节,便全然被他的气味包抄。
信王府的范围不算小,拜堂用的是正厅,洞房却还在背面,绕着游廊走畴昔,另有一程子呢。他有点迫不及待,躬身将谢璇打横抱起,“抱你畴昔。”
外头已经有人来传话,说迎亲的步队已经到达,谢璇披好盖头,被搀扶出门,由谢澹背着到了轿辇跟前。待谢璇进了轿辇,谢澹回身的时候,身子稍稍一顿,到韩玠跟前低声、当真的道:“信王殿下,我姐姐就拜托给你了。”
谢璇醒来的时候,外头的花烛已经熄了,床榻外厚厚的帏帐不知是何时落下,将她和韩玠围在暗淡的六合里。
谢璇睡得安稳,娇美的面庞在烛光里愈发柔润,长长的眼睫投了暗影,她的唇角微微勾着,不知是在做甚么好梦。
到了信王府,礼部已安排了诸般仪程,本日由元靖帝带着婉贵妃亲身来道贺,自是格外热烈。喜堂里人影错综,脚步庞大,谢璇被那一头的金银珠翠和宝石珍珠压得脖子都酸了,面前遮着红盖头,也看不清那些幢幢人影,只能感遭到韩玠的气味,叫民气安。
精干的腰腹乍然入目,谢璇下认识的闭眼。
远远的另有来宾的笑闹声,夜色中的信王府被灯笼映照得如同白天。烛光自红纸透出,映照在红廊绿柱上,为疾步而行的韩玠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她的脸本来就生得娇丽精美,现在被凤冠嫁衣烘托,愈发显得娇小小巧。
谢璇抬头盯着那一模一样的玉珏,满心惊奇中,就听韩玠解释道:“前次摔坏后我好匠人修补的,破镜重圆,人间只此一枚。”他勾着丝线,将玉珏再度系在她颈间,柔声道:“从而后,你又是我的人了。”
宫中奉侍妃嫔的嬷嬷果然是妙手巧心,这一番打扮下来,谢璇纵有九分姿色,也要被装点成十二分来。
谢璇再难假装下去,一把将他的胳膊推开,嗔道:“就不给人多睡会儿。”
这会儿来宾都在宴席上,谢璇可贵平静,便取了个迎枕靠着眯会儿,叮咛木叶在外把风。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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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退下。”他沉声叮咛,掀门进屋,将一样惊奇的芳洲木叶等人屏退。
“脖子疼。”谢璇小声嘀咕。
“嗯。”谢璇感觉今晚韩玠必然不会等闲放过她,等他返来时另有得折腾,确切该趁着这会儿补个觉,便又叮咛,“备好醒酒汤,壶里的茶也温着,芳洲四周瞧着些。”
二十余岁的男人身高体长,长年习武练得肩宽腰劲,那一袭华贵的喜服穿在身上,加上人逢丧事精力爽,奕奕神采使报酬之倾倒。那些成日里与韩玠打交道的官员们瞧见了,也是随之一笑,继而感慨,“信王殿下今儿是真的欢畅啊。以王爷之尊亲身骑马迎亲,我们建国百年,几时有过如许的殊荣?”
韩玠来得悄无声气。
韩玠这会儿没了顾忌,低声问道:“累么?”
她已经是个大女人了,小巧的身材虽还不算丰腴饱满,却也是小巧有致。
四周满是客气的夸奖声,这会儿来了很多靠近来宾,韩玠在不熟谙的女眷跟前大多严厉,此时也未多说话,接了酒杯递到谢璇手中。结实有力的手臂与娇柔纤细的皓腕勾叠,靠近了的时候,他的呼吸异化着酒气,将谢璇的脸颊烧红。
那枚玉珏熟谙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