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太孙之前我曾问过他的意义,若他成心于皇权,也不会任他流落在外。不过他除了驰念玉贵妃以外,对都城倒是没有多少眷恋。”
而靖宁公府中,韩夫人和韩遂换了一身素衣,悄悄的去了趟当年的乱葬岗。二十余年畴昔,乱葬的位置早已换了,只是这儿埋了太多的孤魂野鬼,无人敢等闲前来,此时更显凄清。
而失落好久的越王,便在这时终究露了脸,呈现在了南苑王的府邸。
韩玠意有不舍的坐起来,“这才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便下了床榻,叫芳洲出去好生给谢璇按摩,坐在桌边喝了两杯茶,出了明光院便往书房去了。
恒国公府高低阖府欢庆,信王府里天然也是喜气盈盈,谢璇封了好大的礼品送畴昔,谢珺也是欢畅不已,就连已跟从宋远前去南边的陶氏都备了厚礼,假托南平长公主之手送到了谢府。
谢璇咬了咬唇,抬手在韩玠额头屈指敲了一下,“这叫念完经就打和尚。”
这一年的玄月,秋试准期停止。
待得桂榜出来,谢澹公然是高中了的。
他原就是习武之人,做这等事的确不费吹灰之力。
信王府更是忙得陀螺似的。
韩玠手势一顿,有些沉沦的捏了一把。
关于越王的动静通过各种渠道渐渐进了韩玠的耳朵,也令他的神采愈来愈沉。
传闻国丧的动静传出去以后,胡家那位尚且未断念的云修女人持续三天水米未进——她如本年近二十,畴前盼望着信王侧妃的位子,连着拒了很多提亲的人家,现在好轻易盼到韩玠情愿纳侧妃的动静,谁料天公不作美,皇后却在这时促狭的驾崩了。
当年越王被送入铁勒为质,便是因为当时的南苑王能征善战,数次攻陷雁鸣关,令元靖帝不得不临时屈就。若非有唐樽力挽狂澜,当年的南苑王是否会在兵强马壮时占尽南边地盘,都是未知之数。现在的南苑王固然没有那位的魄力,却也不能轻视,他的手上握着兵权,而越王到他那边追求,打着的主张显而易见——
韩采衣信里的女儿家心机天然不能给韩玠看,晚间把那副山川画摆在桌案上的时候,韩玠也颇赞成,“晋王殿下出了宫廷,山川画上的进益可不小,难怪不想再回朝中。”
铁勒的那位小天子即位不久,才气也不算出众,固然老天子临终前命新任的南苑王监政,南苑王手里却没多少实权。小天子的母亲脾气彪悍,在母家支撑下干与政事,现在竟垂垂暴露了临朝听政的意义。一众朝臣即使骂得鸡飞狗跳,却没人能何如这位太后,因而牝鸡司晨之势渐显,那职位难堪的南苑王的处境便日渐艰巨。
铁勒的军政并未完整分开,南苑王既可参政,也能领兵。
谢璇浑身被他揉得舒泰,闭着眼睛靠在软枕上,直感喟,“你这又是何必呢?推了个婚事,又劳师动众的费了这么大劲儿,该当没留下把柄吧?”
这个时候的雁鸣关,戍守已比畴前亏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