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佛力无边大,那得慈航渡爱河!
今后阁起端卿名字,只称佛印,介人都称为印公。为他是钦赐剃度,好生恭敬。本来故宋时最以剃度为重,每度牒一张,要费得千贯财帛方得到手。本日端卿不费分文,得了度牒为僧,如果个真酒保,岂不是千古奇逢,万分欢乐。只为佛印弄假成真,非出本心,一时勉强削发,有好几时气闷不过,厥后只在相国寺翻经转藏,精通佛理,把功名繁华之想,化作清净有为之业。他原是个明悟禅师转世,根气分歧,以是出儒入墨,如洪炉点雪。东坡学士他是个用世之人,识见各别。他道:”谢端卿本为上京赴举,我带他到大相国寺,教他冒充酒保,瞻仰天颜,遂尔披剃为僧,却不是我扳连了他!他今在佛门枯淡,必有恨我之意。固然他戒律精严,只恐面子上矜持,心中不能无动。”常常于说话之间,微微挑逗。谁知佛□□冷如冰,口坚如铁,全不见涓滴走作,东坡只是不信。
感谢支撑正版的小火伴!这是防盗章,早晨替代,内容只增不减哈~~
保和新殿丽秋辉,诏许尘凡到绮闱。
佛印已自酣醉,昏倒不省,睡在凉床之上,壁上灯尚明。琴娘无计何如,坐在和尚身边,用尖尖玉手去摇那和尚时,一似蜻蜓摇石柱,蝼蚁撼太山。和尚鼻息如雷,那边摇得觉!话休絮烦。自初更摇起,只要守和尚省觉,直守到五更,也不剩那琴娘心中好慌,不觉两眼泪下,自考虑道:”倘或彻夜不了得事,明日乞二十竹篦,逐出府门,倒是怎地好!”争奈和尚酣醉,不了得事。琴娘弹眼泪,却好弹在佛印脸上。
都就义才子命。落花无定挽春情。芳草犹迷舞蝶,绿杨空语流莺。玄霜
传与巫山窈窕娘,休将魂梦恼襄王。
东坡唤院子斟酒,叫那女孩儿近前来,”与吾师把盏。”学士道:”此女小字琴娘,自幼在于府中,善知音乐,能抚七弦之琴,会晓六艺之事。吾师本日既见,何惜佳作?”佛印当时已自八分带酒,言称告回。琴娘曰:”禅师且坐,再饮几杯。”佛印见学士所说,便拿起笔来,又写一词,词名《蝶恋花》:
佛印意不尽,又做四句诗道:
只闻檀板与歌讴,不见如花似玉眸。
着意捣初成,回顾失云英。但如醉如痴,如狂如舞,如梦如惊。香魂至
道君天子颇留意苑囿,宣和元年,遂即都城东北隅,大兴工役,凿池筑囿,号寿山银岳,命寺人梁师成董其事。又命朱勔取三吴二浙三川两广珍奇花木、瑰奇竹石以进,号曰”花石纲”。竭府库之积聚,萃天下之伎巧,凡数载而始成。又号为万岁山。奇花美木,珍禽异兽,充满此中。飞楼杰阁,宏伟瑰丽,不成胜言。内有玉华殿、保和殿、瑶林殿,大宁阁、天真阁、妙有阁、层峦阁,琳霄亭、骞凤垂云亭,说不尽很多景色。时许侍臣蔡京、王黼、高俅、童贯、杨戬、梁师成纵步游赏,时号”宣和六贼”。有诗为证:
却说谢端卿在东坡学士坐间闻知此事,问道:”小弟欲兄长挈带入寺,一瞻御容,不知可否?”东坡当时只合一句回绝了他,多么洁净!只为东坡要得端卿相伴,遂对他说道:”足下要去,亦有何难?只消扮作酒保模样,在斋坛上承直。圣驾临幸时,便得饱看。”谢端卿当时若不肯扮做酒保,也就罢了,只为一时稚气,遂欣然不辞。先去借办行头,打扮的停停铛铛,跟从东坡学士入相国寺来。东坡已自分付了主僧,只等报一声圣驾到来,端卿就顶酒保名色上殿执役。闲时陪东坡在净室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