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觉得傅太后只是偶尔疯颠,神智却未尽失,却未料她现在倒是这幅模样。
即便晋王多年来心如止水,闻声她这般疯颠的声音时,也感觉心烦意乱。
他畴前很少说这些琐事,关于兄妹俩畴前的故事,谢璇大部分还是从韩采衣那儿听来的,闻言倒感觉猎奇,“你不烦吗?”
小天子驾崩的那一日,韩玠就站在御榻跟前,看着阿谁日渐肥胖的孩子面色惨白,内心出现浓厚的酸楚与无法。他这副荏弱的模样,同越王膝下那位早夭的县主何其类似!
从冬月到初春,隆庆小天子的病一向就没见好转。
——归正都已经疯了,再用药也是回天乏力。
韩玠却捉了他的手塞归去,低头一笑,“昭儿记着,做哥哥的,当然得照顾mm。”
这座金殿玉阙沐浴在阳光下,阴暗处的手却令民气惊。
唏嘘过后便是困难,国不成一日无君,还是得尽早拥立新帝,可隆庆帝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哪有甚么先人来秉承皇位,执掌天下?他驾崩前也未曾有过遗旨,就只能往上追溯,从元靖帝膝下的王爷里头挑。韩玠的身份当然也被一些朝臣们悄悄诟病,但是他现在已是摄政王,在军中,以廊西和雁鸣关两次战事而立名,在朝堂上,更是雷厉流行,威压群臣,几近是很多大臣心目中不二的人选。元靖帝膝下的另一个就是晋王了,他虽藏匿数年,倒是才名还是,文官们也大多奖饰其贤,旁人尚且非论,疯颠的傅太后却还是想抓着这根拯救稻草的——
昭儿和盈盈两个孩子还是在摇篮里相伴,比起刚出世时强大又皱巴巴的模样,此时两个婴儿面庞垂垂红润,肌肤也现出白腻,跟嫩豆腐似的,弯着眉眼笑起来,玉雪敬爱。畴前只会整日呼呼大睡的两个小团子,现在也能咿咿呀呀的收回些简朴音节,见着韩玠和谢璇,还能张着小嘴儿笑一笑。
傅太后当众发疯,很快便传遍宫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