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那月女人微微一凝秀眉,清秀的眼目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昏倒不醒的素素,迷惑地说道,“此女眉清目秀,双目之间平坦亮光,好似白玉镶嵌,秀眉似残月挂空,若隐若现,本是姻缘集会之面相,但恰好右眉未稍却似有残破,好好的姻缘集会就这般地破了……”
月女人细细打量了李惊羽几下,目光终究落在了那九寸弯刀之上,只见那弯刀若血,泛着寒意,刀柄莲花富强;刀背雕刻“天国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背面是一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立于莲华上的地藏菩萨。
月女人渐渐走上前,俯下身子,颤颤抖抖地伸手,碰触了一下菩提愿,又敏捷收回了,似有所顾忌,但又见并无非常,便将菩提愿握在手中细细打量,面色悲戚,双目潮湿,竟落下泪来。
白衣和尚看着面前的月女人,自是贰心若明月,智若繁星,看破宿世,算尽往生,现在的他也不明白面前的这个女子,这个天纵奇才,被南疆十八族尊为巫神的月女人,瞥见这柄菩提愿竟为何如此冲动,仿佛这份冲动当中,有一段不堪的旧事,这段旧事或许就牵涉着这么多日月里,让她寄生于忘川当中,千年来苦苦寻觅,却终是寻觅不得的东西。
俄然,素素听到有一滴水滴落下来的声音,那声音于空荡沉寂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埠清响,转而半晌,便是两滴,三滴,越来越多,最后便是千万滴的水珠落下,噼里啪啦作响起来,素素却感受不到身子上有一丝的潮湿之意。
白衣和尚按那月女人的话,一一对应,句句皆是,心中又知,那月女人本是南疆苗族之人,善于巫术蛊术制药疗病,但浩繁技术当中,属相面最为高深莫测,堪比千年前的麻衣老祖,这相面自是不会判错的,那素素本就运气多舛,姻缘难及,此等恰是一一对应。
好久,那月女人停止了堕泪,面色清冷地看着那凶刀菩提愿,好似有所明悟地微微一笑,将那凶刀菩提愿放在李惊羽的身边,回身看着袭白衣和尚微微一笑,那笑容好似雨后的白莲,活泼而清爽。
《六道拾遗》异宝篇有记录,有妖珠一粒,匿于九阴之下,于地藏菩萨座前,接受佛法庇佑,有降妖伏魔之效,噬魂吸血之能,珠动而六合变,唤名天国珠。
那仙颜女子微微蹙眉,看着躺在地上的素素,只见那素素的胸口处,模糊血光浮动,那血光甚是都雅,浓烈的血光当中,模糊异化的纯洁的白光,好似一朵血白相间的莲花,绽放于素素的胸口。
素素看着那女子,眼神怔怔,只感觉甚是都雅,虽本身身为女子,却也叹服面前这女子的美色。
佛家自古报告的以慈悲为怀,佛经中也有那佛祖释迦牟尼以身伺鹰,以身喂虎的典范故事教诲佛家后辈,皆要慈悲为怀,但无一不是逆来顺受,以德抱怨,从未有那以杀止杀,以恶至恶的修罗道才有的行动。
月女人口中默念发决,纤细的手指捏出各种步地,只见那两滴血红的汁液滴落在俩人眉间,竟然渐渐地消逝不见。
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闪,自那白衣和尚的袖间,直直飞向那李惊羽的怀中。
素素只感觉身子闲逛,飘飘忽忽之间,只见天气还是乌黑,心中暗想,天底下最乌黑的黑夜也莫过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