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九郎人不动,只淡淡道:
石头可不是个痴情的,他是多情的。西域民风野蛮,自成年后,和他相好过的女子阿宝数都数不过来,每一个持续时候都不长,最久的一个也不过堪堪半年。刚好就是面前这位。
苏力对付地对其摆摆手,一双淡灰色的眸子至始至终都没有分开过阿宝脸上的狰狞鬼面。
“等你取返来再说……”阿宝的声音被风吹得散了,弱了很多。但还是被苏力听得明显白白。
“见过苏力太子。”
柔情密意,让人忍不住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仿似对老领导的答复。
少女噗呲一笑,几步走上前去,将那男人拖了出去。
“送你就送你。”阿宝道。
但是石头总感觉对方太太轻浮,压根儿配不上他家的阿宝,固然他本身都不是个埋头慎重的主儿。
骑着白马红衣猎猎的少女有一张让六合都动容得脸,夹着马腹的双腿笔挺纤长,胸前鼓鼓囊囊,倒衬得那腰极细极细的,但却不会让人生出易折之感,因为还柔而韧,并不缺力道……
阿宝但愿稽婆能够对峙的更久一些,再久一些。毕竟这两年来已近中年的殷铁三渐发学会了唠叨,整天嚷嚷着要石头给他生个小侄儿,不然他会孤寡而死……
“南面的罗布泊中有一丈余大的小岛,小岛上生有一种通体乌黑色,花叶后背仿似鱼鳞般的银鳞花。银鳞花盐渍不软,并且也不会枯萎,在我们龟兹是男人向敬爱的女子求亲时最好的聘礼之一。有点像是你们汉人结婚时用的大雁。”
大旭国洛阳的城里的太子少师谢九郎风尘仆仆地赶到龟兹王城外的时候,所听所见的,方才好就是这一幕。
每到这类时候,石头就忍不住昂着脖子白眼向天。实在他更想上前暴揍对方一顿,如果对方不是龟兹王的儿子的话。
“那你就挂着呗。”阿宝嫣然一笑,弯弯的眉眼,樱红的唇,仿佛冰雪化冻百花盛放,迷得苏力一愣。
“阿宝,本日我若为你取来银鳞花,你便嫁给我?”
“谢史。”九郎一手撑在车厢内的小几上,狭长的瑞风眼悄悄闭着。
待其回神以后,阿宝早已跃上方才苏力骑来的那匹白马,鞭子飞扬,风驰电掣而去。
稽婆委曲地望向阿宝。
倒是马车前的老领导忍不住怨声道:
“年青人呐,莫要坏了别人的姻缘啊……”
苏力只能临时从中间征来一匹红鬃烈马,一边极力追逐着,一边在其身后大声嚷道:
马车前面的老领导望着已经远去的阿宝和苏力的背影笑眯眯地驯良说道:
“阿宝你等着,等着嫁给我。”
“阿宝……我的宝。”
“郎主有何叮咛?”策马在侧的九郎贴身侍卫谢史调转马头,身子倾在车窗前。
龟兹王城外的骨干道上,一个身姿高挑袅娜的红衣少女脸上带着一张狰狞鬼面,双手握于身后,手里捏着根乌黑的马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微微闲逛着……
恰在这时,先头打鼓的劲装少年骑着一匹白马朝着阿宝的方向飞奔而来。阿宝身影一闪,手上的鞭子一扬,便缠上对方地马套,将其逼停下来。
“阿宝,将这鬼面送与我可好?”说着,苏力便伸手几欲亲身摘下阿宝脸上的鬼面。
稽婆本来淡绯色的脸刹时的就冷白了几分,秀致的眉悄悄蹙着,眼中涌出几分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