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回神了,还在想那天早晨的事?有甚么可骇的?”慕容霜笑着敲了敲如烟的额头,脸上可贵暴露完整放松的浅笑。
如烟听罢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采也伸展了很多,沉着下来,屏气凝神第三次捏住银针,缓缓扎入慕容霜身材。
如烟深吸几口气,逼迫本身沉着下来,右手在慕容霜的指引下缓缓滑过她光滑的肌肤,“姐姐,要不,我去求陆扬,让他瞒着大人替你找大夫针灸吧。”
如烟的手瑟瑟颤栗,不是惊骇,是肉痛,都说医者不自医,可面前的慕容霜,眉宇间尽是坚固,只要那凉薄惨白的嘴唇流露了慕容霜的衰弱。
如烟一听,头都快摇成了拨浪鼓,她至今都忘不了腊八那天早晨替慕容霜针灸时的惊骇。
慕容霜嘴里塞了个虾仁饺子,有些吐字不清,“你家大人哪偶然候来我这里?我前些日子饿成那样,如何会圆润?如烟,你今晚又想帮我针灸吗?”
终究打发完世人,如烟走到门口警戒看了看四周,这才关紧房门,又放基层层纱帐,自白纱描花屏风后拿出一个食盒放在桌上。
慕容霜的眼中闪出一抹欣喜,十天,十天充足她分开宰相府前去宣城了,她曾听秦锐枫说过,西唐皇城到宣城,不过也就十天的路程。
“姐姐,下来用饭吧,我趁着他们去澜漪院给大人拜年时,偷了很多好吃的过来,另有你最喜好吃的虾仁饺子。”此时的如烟哪有刚才发红包时的悲伤和蕉萃,满脸神采飞扬,行动敏捷的将食盒里的饭菜摆上了桌。
“姐姐,我不懂穴位,万一…”如烟手足无措,忍不住连连摆手,不,不可,如果她扎错了穴位,错伤了姐姐该如何办?
卧房里,半靠在榻上的慕容霜瘦骨嶙峋,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奴婢前来叩首拜年,慕容霜眼皮略微一眨,就当是应了,一旁,如烟拿着提早包好的红包,一个个派发给世人。
如烟气不过,直接找陆扬告状,因而,飞霜阁一大半人被调到了松林苑筹措,每逢节日,宰相府老是门庭若市。
“好,就是你手指压着的这里,捏针必然要稳,扎针时要快而直,明白吗?”慕容霜谆谆教诲着如烟。
如烟还是沉浸在初度扎针的回想中,慕容霜已经吃完了饭,看到如烟双目板滞无神,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丫头,被那次扎针吓怕了。
终究刺中了穴位,慕容霜轻笑了一声,如烟这丫头甚么都好,就是胆量有点小,实在,悬枢穴下方另有一个穴位,名叫命门,若不慎刺中此穴道,只怕她当场便毙命了。
“姐姐,不可,我真的扎不下去了,我怕…我怕会伤了你。”如烟的眼泪滚滚滑落,慕容霜越是忍痛不呼,如烟的心越感觉慌乱惭愧。
云惊鸿并没有过分绝情,飞霜阁的吃穿用度仍然是宰相府里最好的,只是慕容霜现在已经没法下榻,进食也极其困难,院里的奴婢每日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大抵都是议论慕容霜如何如何不被喜好。
走廊上张灯结彩,挂了一年的灯笼也都被摘下,挂上了贴着“春”的新灯笼,五步一盏,打了望去,整齐光鲜的灯笼仿若一条蜿蜒的红丝带,装点着惨白冷僻的飞霜阁。
慕容霜却摇点头,声音舒缓安静,悄悄拉过如烟颤抖的右手放在本身背部,“你的手先放在我背部,我奉告你扎在那里,来,手放到我的脊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