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嶙峋堆叠,下头凹出来一块,且上头又延出来几块棱角状石块,看起来如果钻将出来,仿佛能够略挡一挡。
谢姜想想好笑,再想想又活力,一时半会儿倒也真想不起来如何办才合适……
谢姜张了嘴刚要辩驳,俄然内心打了个机警,便又止住,抬了眼去看。
雨势时疾时缓,过了两刻北斗仍然没有返来。
“又下雨……。”
谢姜便顺了她指的方向扭了脸去看,公然见十几丈外寥落几株杏树,枝杈低垂,几压到地上,其上花朵挤挤挨挨,直开的艳如紫霞普通。
打过喷嚏,谢姜忙低了头掏帕子,只手伸进袖筒子掏了半截儿,耳畔俄然有人感喟一声,悠悠问:“夫人躲在这里,是要与小丫头藏猫猫么?”
“夫人,且去那边躲躲。”
她只说了半截儿……
倾刻之间,雨珠“刷刷啦啦”遍洒而下。
巷子曲析蜿蜒,由杏树下延延长展,直通向杏林深处。
甚么藏猫猫?本夫人忙的脚打后脑勺,哪有那份儿闲心!
“因而夫人就藏在石下……某晓得了。”
谢姜掩嘴打个小呵欠,懒懒指了花林深处,道:“既然来了,出来看看。”
北斗瞅她眼睛似是有些含混,便抬手扶了,笑嘻嘻道:“夫人要犯嗑睡,奴婢扶夫人去。”
浓烈的甜香味劈面而来,叫人闻了直是满心舒坦,舒坦到有些懒洋洋……软绵绵……
萧仪内心微叹,脸上倒是一派淡然淡定,悠悠道:“夫人想要伞?”
看她低了头,远山青黛似眉尖儿微蹙……萧仪眸中愉悦之色一闪而过,伸手道:“夫人拿着伞罢。”
再等下去,怕是天都要黑了……
两人来不及走避躲闪,肩上身上刹时湿了一层。
三素斜眼看了萧仪神采,又点头长叹,道“罢了,既然主上事事顾忌,那就依主上的意义。”
他说了一半儿……
谢姜忙伸手接住,只是拿了伞,再想想此人刚才说的话,又感觉不美意义,便道:“不如郎君送本夫人归去……。”
就见萧仪微微俯下身子,嘴角上扬,丹凤眼里似笑非笑,直盯在自家脸上……
两人边走,边拿了眼看,待又绕过几株花枝低垂的粉白杏花,北斗看了远处,便鼓掌雀跃道:“夫人快看……紫杏花!”
萧仪脸上一派光风霁月,坦开阔荡道:“某想到一策,离这里比来的便是杏花坞,某带夫人去那,然后夫人自可拿了伞走人。”
说罢这些,不等谢姜反应,便穿花丛绕杏树大步而行。
此时风大雨急,谢姜只能瞥见四周花瓣翻飞摇曵,似是处身在花团里,且鼻子里又暗香阵阵,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谢姜刹时颊上发热,强做平静道:“本夫人是观景,刚巧碰高低雨……因而……。”
这一声清脆清脆,在沙沙落雨声中显得分外高耸。
北斗扯了谢姜跑去岩石下。
好字儿出口,此人便疾快非常地……探身,一手横畴昔在谢姜肩上一揽,一手探下去在她腿弯里一托,刹时便将她连人带伞,打横抱了起来。
“不干吗……。”
如何个甚呀?
先前轻风缓缓,这会儿猛可里卷起来一阵子大风。
谢姜眼巴巴瞅着此人……手里那柄油纸伞,只眼巴巴看。
萧仪利落道:“好!”
两人便钻枝桠,绕花枝,往里又走了半刻,正瞥见一株紫杏中间挤了株粉杏花儿,俄然一阵子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