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悄悄拉开窗帘,便瞥见芽儿双手被绑着伸直在墙角,身上不着寸缕,狼藉的长发披在身上,袒护了部分青紫的陈迹。
“小梧,你在胡说甚么!”小桐听不下去,上前拉住小梧,呵叱道。
夜雪唇角微微扬了扬,正要说话,小桐俄然在门外道:“王妃,食盒送来了,给您奉上来么?”
谁知小梧竟浑身颤抖起来,不断的叩首道:“那日,小梧不是用心撞见您跟柯大人在房里衣衫不整,真的不是用心的,求娘娘恕罪,求娘娘……”
小梧仿佛早晓得公冶墨会问,福了福身,安闲道:“哪有甚么食盒,小桐浑忘了才白问一句。”
崔锦心冷冷一笑,语气含酸道:“王爷日日盘亘梧桐院,我等院落平静的狠,这长日漫漫,还不准我来水榭散散心,打发一些无聊光阴么!”
紫缎窗帘颤栗的频次突然一僵,接着,沙哑的声音便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
“开口!王爷在此,不准你再胡言乱语!”小桐柳眉倒竖,向小梧低声呵叱道。
小梧却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普通,更加惊骇起来,道:“小桐,那日你也在,现在娘娘与柯大人的奸情被捅了出来,你快求娘娘饶命啊。”
夜雪凤眸越来越冷,眼角扫见垂地紫缎窗帘微微一动,忙上前拉帘子,却发明帘子的一角被人拉住,只得放弃,深呼吸了一下,才用最平常的声音,道:“芽儿,罢休,让我看看你。”
夜雪放开窗帘,只见落地的紫缎微微颤抖起来。
公冶墨赤红的冷眸一沉,冷冷道:“照实答复本王的话!”
夜雪凤眸微微一暗,转向公冶墨,见他公然起了疑,赤红的冷眸转向门口,沉冷的声音问道:“哪来的食盒?”
夜雪尚未说话,守在门外的小梧忙抢道:“甚么食盒,你没见王爷与王妃在用早膳么?”
公冶墨点了点头,便欲不再理睬,谁知小梧却俄然又道:“王妃娘娘恕罪,小梧多嘴了,小梧不是用心要将柯大人与您的事说出来的,娘娘恕罪。”
接下来的几日,芽儿倒也安静,仍然像平常一样,奉侍夜雪的饮食起居,只是变得不爱说话,闲了就躲在本身的房间里发楞,不再研讨菜如何做才好吃,衣服如何搭配才都雅,妆容如何画才更标致,发髻如何梳才最新奇……
公冶墨微微一怔,冷寂的唇角缓缓凝起一丝宠溺,拿起手边的布巾给夜雪擦了擦唇角,道:“胡说甚么,用过早膳你还要出门,不要误了时候。”
夜雪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清冷,凤眸悄悄的看着小梧,等着她持续说下去。
“这个,我天然晓得。”夜雪拿起托盘上的小水壶,往砚台上滴了些水,纤柔的素手文雅的磨着墨,续道,“你只要不反对,其他的,交给我就是。”
芽儿怔了半天,才点了点头。
“这个……这个……”小梧怯懦的看了夜雪一眼,忙趴伏在地,道:“回王爷的话,奴婢也不清楚,只是,柯大人给王妃送吃食已经有些日子了。”
视野所及,哪有芽儿的影子,夜雪凤眸一冷,敏捷向窗口冲去,只见船下雾气环绕,一片喧闹,不觉微微放下心来。
夜雪顺手拿起一本折子,翻开来看了两眼,只见公冶墨的朱砂笔迹刚硬苍劲,而前次帖子上的笔迹,固然仿照的很像,现在看来却阴柔的多,凤眸沉了沉,清冷的声音不经意道:“如果芽儿要嫁公冶清,我便设想叫公冶清娶她,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