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深夜鸣冤，所为何事？”
公堂以内，烛火摇摆不定，忽明忽暗，光芒暗淡非常。
闻言，宋谦当即倒吸一口冷气，肥胖的面庞刹时闪现出一抹仇恨之色，狭长的双眸寒光乍现，冷冽如刀。
此人面如白粉，非常白净，身穿青色素袍，手持一把折扇，在摇摆不定的烛火晖映下，显得阴柔暴虐。从他的打扮来看，应当是县衙的师爷。
跟着惊堂木清脆之声响起，公堂瞬息间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此人恰是邺城县令，宋谦。
“回大人的话，民女……民女临时还不晓得凶手是何人。”
“赵家老爷来了！”
终究，她将眸光逗留在了王老爷的身上。
锋利的声音再次响起，沈月终究看清，说话之人是一个尖嘴猴腮，留着弯胡的肥大中年男人。
“啪！”
而先前从侧堂走出的中年男人则径直稳坐于明镜高悬之下的太师椅上。
据闻，此人喜交才俊，为人谦恭，后几经展转，受尽颠沛流浪之苦，终得一县之令，管理邺城。
“大胆，公堂之上，岂能容你猖獗，让她跪下！”
话落，沈月回身看向公堂之上的宋谦，微微欠了欠身：“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失实，还望大人明察。”
闻言，宋谦双眉紧皱，眉心正中呈现了一个恍惚的“川”字，沉吟半晌，他眸光一凝，紧抿的薄唇随之微张。
“罪女，你可有话讲？如如有冤，速速招来，不然本官定将你打入死牢，受尽科罚，择日问斩！”
“慢着！”
县令宋谦听闻以后，暗觉有理，当即一拍惊堂木，沉声言道：“既然你说本身不是凶手，那你家夫君是被何人所杀？”
“既然这般，那你照实招来，若真有隐情冤枉，本官定然还你明净，不会枉杀一个无辜之人。”
“升堂！”
惊堂木狠狠落下，震的世人耳膜一阵翁响。
此话一出，王老爷子当即大怒，“我儿就死在你的面前，染血的凶器就在你的手里，这不是证据是甚么？”
女人深思间，先前那到锋利细声高耸响起，刺耳的很。沈月不由皱起柳眉，眸光泛冷。
在浩繁捕快呼喊之下，一身高七尺，身穿暗青色锦缎袍服，头顶乌纱黑帽的中年男人，法度略显仓促的从侧堂仓猝走出。
“你说的没错，凶器是在我的手里，他也的确是死在我的面前，但凶手却并不是我。”
只见一片灯火由远及近而来，几个呼吸间，王老爷子在一大群仆人的簇拥下涌入公堂阶石之下，随即躬身抱拳：“草民王德拜见大人。”
沈月秀眉一蹙，眸子里闪过一道犹疑之色。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常日里威风惯了的县令宋谦。见沈月久久不言语，愤怒之下，决定动用科罚。
“等一下，我有话要讲。”
就在这时，打更老夫的声音高耸响起，宋谦眉骨一动，举目远眺。
一道锋利的低喝声从远处传播而出，紧接着，身着同一制式绸缎紧身捕服的捕快鱼贯而入，分立公堂两侧。
沈月微微点头，回身向站在公堂阶石之下的王老爷一众看去，眸光微深。
此人面如温玉，白净红润，面庞略显肥胖，双目狭长却又精光乍现，鹰钩挺鼻，薄唇紧抿，两撇补缀整齐的八字胡为他平增很多阴柔之气。
王老爷子在一旁看的逼真，心似火烧，气愤非常，几次都欲开口怒斥，但都被杨管家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