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掌柜,站在这里发甚么愣。”垂花门里走出两个女子,一主一仆,那丫环见了他站在原地发楞,噗嗤笑着喊他。
叶云飞眸色一冷,“齐家的事用不着你去探听,你只要将该想的事情想起来就行了。”
“是妾身没用,大人放心,妾身必然会尽力想起来的。”柳碧玉怯怯地说着,内心感觉酸涩委曲,如果不是太子保媒,叶云飞是不会娶她的吧。
“是陆六少爷和陆家钱庄的大掌柜。”青衣男人低声回着。
柳碧玉温声对薛东礼说,“我就不送二掌柜了,二掌柜慢走,我另有事要跟大人商讨。”
“大人。”柳碧玉脉脉望着那张令她痴迷多年的脸庞,声音和顺得几近能滴出水。
“明德钱庄向来认的是大蜜斯的印章,如果大蜜斯不在了,有了新的大当家,钱庄认的还是印章,这是大蜜斯定下的端方,其别人都窜改不了。”薛东礼回道。
柳碧玉浅笑地望着天空,齐妍灵再聪慧贤惠、再风景无穷又如何,现在嫁给叶云飞的人是她。
柳碧玉怔了怔,陆家的人来了?如许也好,早日处理了陆家这个后患,将来才不会太费事,柳碧玉灵巧地应诺。
过了一盏茶的时候,叶云飞才停下笔,昂首看向来人。
“回大人,足有五年。”薛东礼恭敬地回话,眼睛忍不住往上一抬,却见叶云飞眉心微蹙,不知在深思甚么。
听到柳碧玉要见他,叶云飞游移了一下才让她出去,结婚以后,他这是第二次见柳碧玉。
书案前面的男人身材修拔,一身月红色的家常直裰更衬得他漂亮儒雅,他直身而立,神情专注,手中的狼毫如骏马奔腾,白纸上的黑字仿佛就要跑出来,每一个字又狂又深切。
柳碧玉细声地呵叱她一句,“盼兰,不准无礼。”
叶云飞眸色微敛,江西陆家是齐妍灵的娘家,自从陆氏病逝,齐家跟陆家也少了来往,现在陆家俄然呈现在都城,为的是齐妍灵的事情?“陆家何人来京?”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为了本身对不起她,将来到了地府,他一订婚自赔罪。
站在天井,他昂首看着碧蓝的天空,想起当年阿谁为了明德钱庄能够保存下去不眠不休想方设法借银子的小女人,阿谁看似冷傲狷介的女人是否想过她有一天会被最亲最信赖的人叛变?
陆六少爷带着二掌柜呈现在都城,为的天然是齐妍灵的钱庄,齐妍灵如果死了,钱庄便是齐家统统,但当初如果没有陆氏在前头为她打下根本,明德钱庄不成能会在短短数年有本日的成绩,陆家是要将明德钱庄当陆氏的嫁奁来讨归去吧。
书房内里的小厮给叶云飞禀话,道是夫人在外求见。
叶云飞举到嘴边的茶碗顿了一下,这茶香气芳香浓烈,是齐妍灵特地让人寻来的沩山毛尖,因为他爱好沩山毛尖的醇甜爽口,她便记在了心上。
叶府,外书房。
柳碧玉拂了拂身,“大人,明日是大蜜斯出殡的日子,妾身想亲身去送大蜜斯一程,趁便……能够探听齐家现在有何筹算。”
“夫人!”盼兰不高山顿脚,连一个主子都敢疏忽夫人,难怪这府里的人老是说一套做一套。
“你先下去吧,如果陆六少爷找你,你尽管去应酬他。”叶云飞淡淡地说,他晓得本日薛东礼来见他,是要扣问他的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