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君立时点头，敛了笑意。夏荷说的对，做好功课再欢畅也不迟。
就算是天赋异禀，但他兴趣遍及，哪一样都要占偶然候分离精力。最首要的是，两年前，叶先生曾带着她看过他的水墨，当时已经功力不俗，但比起面前的，真不敷瞧。
“是。”怡君接到手里细看。
怡君想着，他如果在这里一面翻账册一面筹算盘……那可就太热烈了。
廖芝兰见他神采有异，不消半晌就明白过来，不由深深蹙眉，“你少打我的主张。程家至公子，我是死活看不上的，想想就能烦死。”
怡君考虑半晌，选了第二题。
宗子经手的事情，只要关乎闺秀，她都会格外留意些。
“这是如何说的？”叶先生笑着站起家来，对程询道，“贵府也太殷勤了，实在是受之有愧。”
前次道别时，他算是把话挑了然。
“先不说。”叶先生笑意更浓，“我得考考门生的眼力。”转头叮咛怡君，“可贵的佳作，要用心看。”
怡君略一思忖，问：“爹娘、哥哥知不晓得？”
程询再当真看了看她半途搁置的画，又拿起案上那方新奇的镇纸：古琴款式，连琴弦都清楚可见。笑一笑，他负手走到她近前，背对着程安、程福和夏荷三人。
“真的？”怡君纤浓的长睫忽闪一下，秀眉微扬，惊奇又猎奇。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你醉后吐真言，把那件事跟我说了。”廖芝兰道，“昨日我问过娘亲，她见瞒不住我，干脆和盘托出。”
小厮按方剂抓药返来，廖大太太叮咛紫云去煎药：“细心些，让她快些好起来。”
程询标致的浓眉几乎纠结到一处，很快就规复如常的神采，“没。快下课了，你去看看我桌上那幅草图。”
那边的姐妹两个，走侧门分开程府，廖碧君道：“我要去纸笔铺子一趟，遴选些好的笔墨纸张。马车送我和紫云畴昔，你就回家，比及未时，再让车夫去接我们——我们选完东西，去铺子劈面的菜馆用饭。”
来岁就是虚岁十七的人了，再如许下去，她倒是无妨，只怕把mm累坏。
平心而论，这幅画比起枫林图，功底显得亏弱很多，但就算如许，也与当今的叶先生不相高低。
巳时，廖碧君和怡君分开书院，上马车之前，瞥见程询和姜道成结伴而来，在原地屈膝施礼。
廖大太太迎上前去，施礼后道：“老爷总算返来了，妾身有要紧的话跟您说。”
“不见！”廖文咏烦躁地摆一摆手。
程询忙完手边的事，给姜道成写了个名单，着程安送畴昔。
此事，得找个明智的人帮手调停。程询抬手摸了摸下巴，敛目深思。
廖大老爷又皱眉嘀咕一句：“早知本日，当初就不该草率。”不该承诺两个女儿的要求。只是，老婆一贯正视儿子轻视女儿，他连带的也对两个女儿的事情不大上心，感觉她们平时如何都无所谓，只要别给他肇事就行。
廖碧君看住廖芝兰，“我要服药了。有人在一旁看着，我喝不出来。”
他微不成见地蹙了蹙眉。
怡君不明以是，下认识地看了看本身面前的画，忐忑地问：“布局错了？还是解错了题？”
怡君晓得，先生是看准本身脾气没个谱，才没完没了地安排临摹的功课，意在沉淀心性。好的师父，教的是功课，亦是为人办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