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叔吓得伸手相搀：“周叔，快，我扶您下来，上面多热呀，你说说，这么大的事，如何不早点叫我，这不是拿我当外人吗？”
“老三，你去大缸那儿，这回纸人应当能烧掉了。”
此次老赵头停下了脚步，他舌头舔了舔上唇，顺着香味走到院门口。几米外的纸人仍然跟在他的身后，空中印出两道暗影。
隔壁杜叔的房间里也没点灯，但两口儿都没睡，杜婶在给熟睡中的儿子杜军扇着葵扇，杜叔穿戴衣服焦心的等候着。
“兄弟，你从速去老赵叔的院儿里，你叔在那儿等着呢！我先去看看斌斌。”我爸指指前面。
老赵头抓着鱼肉，也不管有没有刺，放进嘴里三口两口就咽了下去，鱼肉的鲜美更刺激了他。
杜叔和我爸都退后了两步。
我爷爷则站在院门内的右边，两小我也披着用雄鸡血画上标记的衣服，我爸还特地含了一个保持复苏的药丸，要不然这么鲜血淋漓的他早晕了。
爷爷接过杀猪刀，几下将树枝砍断，把树干拖到一边，空中现在是一个大坑，内里除了树根以外就是那具奇特的尸身。
大缸上面的木料燃着微小的火苗，几条鲤鱼已经炖了一个小时。
“爸，您没事吧？”我父亲有些担忧，温度太高了。
树根的色彩和四周的截然分歧，不是那种土黄色，是泛着血红的色彩；表皮的头绪如同人的血管一样，看起来讲不出的险恶与诡异。
惨白的面孔、额头印着滴鲜血，总感受它随时会开口发言。父亲现在顾不得惊骇，抱着纸人拖返来，直接塞进了大缸上面的炉里。
我爸心中焦急，把缸盖拎起多高，鱼香味更浓烈的披收回来。
杜叔一把抄起筹办好的东西推开门。
“从速挖树。”
上面两排插在地上的筷子仿佛变成了高大的柱子，中间是一条道，直通炖鱼的大缸，前面也不是砖头，而是三个台阶。
“燃烧，”
隔壁老赵家的院子里，我爸正蹲在枣树上，手里拎着根绳索，绳索的另一头拴着个大锅盖，严严实实的盖在大缸上。
爷爷方才冲到了大缸旁，间隔老赵头不到一尺远，可他的行动却停滞了，站在那边一动不动，眼神浮泛洞的，脸上的神采像是在挣扎。
接着抓住木盖子扣上，抬腿爬上去坐在盖子上。
老赵头在院门口站了半晌，伸手抹抹嘴角的口水，转头看了一眼纸人，纸人回身斜跨几步靠在墙边一动不动。
老赵头的眼睛越来越亮，一张嘴暴露两排锋利的牙齿，伸脖子咬向爷爷的咽喉，父亲在树上吓得魂飞魄散。
“嗨，我如果拿你当外人现在就不找你了。”爷爷摆摆手。
刀身油光闪亮、锋利非常，听我姑父讲他祖辈是清朝一名刽子手，改行后做了屠夫，直接把杀人的鬼头刀找铁匠熔炼成了几把杀猪刀，现保存下来的就这一把了。
爷爷先让我爸把包里的一根乌黑的铁钉连着一张符钉在枣树上，又在大缸上贴了一张符，这才跳下来：“这缸里老东西还挺邪性，另有一条命，不让他元气大伤、断了根底，这几道符都不见得管用。
“把它拖过来，放进炉里。”爷爷说道。
爷爷回到了大缸旁用手压住木盖。
我爸立即从树上跳下来了，抓起中间的木头就往炉里塞，然后冒死的扇风。
我爸这边在屋里也没闲着，找了一个洗脸盆，把酒、糯米、雄黄搅到一起，又往里倒了点雄鸡血，然后把我翻过来趴在炕上，脑袋伸出来对着上面的脸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