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加上我心慌,没有很留意。”蒋蓉蓉想了想,说:“或许……或许还能认出来吧……”
这句话,不但包含着峻厉,还隐蕴思疑。乐弈应喏的同时,肩膀耸弹一下,面色更加沉肃。
“是,是!”蒋蓉蓉缩着脑袋连宣称是,又道:“我还想起来,我没有扯谎,那天我去保管室,碰到了王泽。乐队长,你去问他,他能够替我作证!”
“东西拿来了没有?”秦立公问。
乐弈将一条烟放上办公桌,然后施施然坐下,还号召温宁也坐。“他就在背面,拖拖沓拉,顿时就到了!”
“呀!”蒋蓉蓉惊叫声中,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茶盏坠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温宁从速站起,捡拾滚滑到自已足下的碎片。
秦立公点点头,亲身去拆卷烟。这是十包一条的“百万金”牌卷烟,外包装纸质稍硬,其上手绘东北义勇军重炮轰击日军的图案,且附有“吸国货百万金卷烟,表示抗日的决计”的鼓吹标语。外包的一侧封口已经被拆开了,里头还剩八包烟。从拆开的封口处拿出一包卷烟拆了,取出几支烟扯开,秦立公细看半晌,说:“仿佛没题目,看来朱景中在扯谎。”
秦立公目光一凛,“你几时分开?去干甚么了,谁作证?”
想到方才在朱景中家中发明的一幕,乐弈竟生后怕。朱景中是踩踏到后门外掉在地上的一根沾水电线,触电而亡的。当时,若非温宁及时发明朱景中的异状和触电时纤细的“嗤嗤”声,拉住冲上前的他,只怕再自夸沉着机灵过人,他乐弈也不过就此稀里胡涂地送了命。这名他所爱的女子,救了他一命。再细思,如果当时温宁没能拉住他,触电的能力他很清楚,或许不但自已,还会捎带上她一并走上鬼域路。
想到此处,乐弈不但额角生汗,并且可贵地怒意毕现,将那根湿漉漉的电线放上办公桌。“校长,这就是电死朱景中的那根电线!”
“是吗?真是赤胆忠心,六合可鉴。”乐弈语带调侃,对秦立公说:“校长,您也不能就着那拆封口开,不如从没拆封的那头拆两包?”
秦立公拈起电线看了看,嘲笑道:“电线只要不泄电,就是沾水了,也一定会电到人。不过,这根电线上有一处破口,较着是用刀分裂。蒋蓉蓉,你用心深重,早就做好筹办了!”
“辩白半天,你倒委曲起来了!”秦立公晒笑。
“我,我……”蒋蓉蓉一脸无辜,眨巴着眼睛。
“不,不,我不敢委曲。”蒋蓉蓉的泪水又涌上来,“校长,我的忠心您最晓得。哪怕您曲解我,我也对您忠心不二,不会跟别人胡说话,我……”说话间,不忘斜暼乐弈和温宁。
蒋蓉蓉怔了怔,道:“不认得。”
“另有,另有……”蒋蓉蓉焦心肠挠着下巴,说:“我跟朱景中买香的那天早晨,他去加班后,我也曾经分开过房间。夜黑风高,指不定有谁潜进我们的屋子,更调了卷烟啊!”
秦立公沉吟着:“如许说,朱景中的怀疑是少一些。不过,并不能解除他贼喊捉贼,便宜了一套东西放在那儿,以防被发明时,为自已摆脱。别人呢,这老半天,如何还没过来?!”
温安好然地察看着面前的蒋蓉蓉,面平如镜,也不说话。她感受,实在有些看不透蒋蓉蓉了。如果此人当真是“执棋”,确切高超,胜利地瞒骗包含自已在内的这么多人,乃至让自已“收伏”,服低做小。实在可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