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邱兴山脚下时天气已经微明,向里望去,一望无边的丘陵林海茫茫,远处的山岳凹凸有致,起伏连缀,在漂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马儿到了这里便不能再走,因而他们将马拴在树上,徒步朝山林里走去。
那衙役吓得脸都青了,浑身抖得像筛糠似的,胳膊底子抬不起来,那里还敢接它递过来的汗巾。见状那怪物又向前凑了凑,将汗巾放在他的眼睛上,隔着汗巾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俄然又收回了一串“咯咯咯咯咯”的笑声,然后猛地长大了嘴巴,暴露内里层层叠叠的尖牙,冲着衙役的脑袋就压了下来。
程牧游见那人顿时就要被生吞了,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谁知那怪物力量奇大,一巴掌将他推出老远,身子“咚”的一声撞到一棵大树上,背部被震得生疼。
晏娘见他们的步子越来越慢,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笑意,她看着程牧游,“大人何必能人所难,本来就是随时会掉脑袋的差事,还非叫人装出不怕的模样,依我看,他们能走掉几个是几个,如许到省去了我很多费事。”
程牧游晓得她在讽刺本身用人不淑,却也并不在乎,他打量着四周,瞥见头顶的树叶越来越稀少,一块接着一块的蓝天垂垂暴露到面前,便知树林的绝顶就在火线。公然没走多久,他的面前呈现了一大片空旷的凹地,凹地上面贯穿戴几条蜿蜒盘曲的裂缝,正朝外“呲呲”的冒着红色的雾气,那雾极冷,即便离它另有几十尺间隔,程牧游一行人也已经感遭到了那股子异乎平常的寒,等再朝前走上几步,几个同来的衙役就已经被冻得不可了,挤成一团才气勉强持续进步。
“这里本来树高鸟肥,野兽繁多,是猎户们绝佳的打猎场合,这倒也不奇特,被埋鄙人面的骸骨滋养了几十年,如何也要比别的处所肥饶些。”晏娘漫不经心的说道。
听到她这么说,程牧游和衙役们从速解下汗巾掩开口鼻,一个衙役镇静之余手抖了一下,将汗巾掉在地上,他蹲下身在浓雾中摸索着,可那汗巾却像长了脚似的,在雾气中消逝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