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皮帽下的那张脸很瘦,下巴尖的能戳死人,最关头的是,那脸是僵的,就像平空罩了个刷着白漆的面具。两只眼睛很黑,深不见底,眼球像是也不会动,从斜上方耷拉下来,直勾勾的盯在翠羽的胸前。嘴巴薄薄的,就像两张皮贴在一起似的,半张着,暴露口腔中圆圆的一坨舌尖。
翠羽从未见过如此偏执的男人,她泪眼昏黄的看着他扭曲的脸,内心一片冰冷,他是听不懂人话吗?为甚么在被回绝被打了以后,还是固执的感觉本身会倾慕于他,会和他情投意合呢?很快,这冰冷化成了深深的惊骇,惊骇里还含着一点恶心,她几近想一口啐在男人脸上,又怕激愤他让他的行动变得更加肆无顾忌。
尖细的声音冷不丁的在身侧响起,那人的身材在电石火光间已经和她贴得紧紧的,透过薄弱的衣袖,翠羽乃至感遭到了他身上的温度。
翠羽被他大胆的行动弄的愣住了,一时候竟没回过神儿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直到瞥见他伸出了舌头,悄悄的舔着她翠绿似的指尖,她才蓦地间回过味儿来,抽脱手一巴掌劈脸盖脸的打了下去,“臭猪、恶棍”的指着那男人痛骂了一番,骂着骂着,她委曲的情难自已,竟掉下泪来。她年方及笄,备受爹娘宠嬖,从未受过如此热诚,一时候不由悲从中来,眼泪越聚越多,最后放声大哭起来。
安设好统统后,君生坐到翠羽床前,拉住她的手,“承诺姐姐,今后要多留几个谨慎,尽量不要单独出门,如果再碰到阿谁男人,你就一句话也不要对他说,往人多的处所跑就是。”
“女人,你的身子真好闻,怕不是抹了甚么异香吧?”
君生见翠羽被吓得花容失容,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她和燕儿她们几个一起将翠羽护送到家里,并且顺从她的意义,没有将明天产生的事情奉告她的父母和哥哥,只说她明天登山时扭了脚,让她家人去请个跌打大夫返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男人终究将眼睛从翠羽身上挪开了,他无精打采的朝林子内里瞅了一眼,又将脸切近翠羽的耳朵,“小黄鹂,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他便转成分开了,只给急仓促赶来的几人留下了一个背影。
翠羽清了清嗓子,决定不去理睬那人的搭讪,她稍稍偏了点方向,绕过他持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