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他吼了一声,朝着她逼近了几步。
镜儿晓得驱逐本身的会是甚么了,因为她曾亲眼看到这本魔书中飘出来的那些字符突入到绿翘的体内,将她的身材撑得爆裂开来,化为漫天的灰尘。在她拿这个威胁扈准的时候,是否能想到有一天本身也会成为这本书下的一缕亡魂,就和绿翘一样呢?
“官人,醒醒。”熟谙的声音由远及近,飘进扈准的耳中,“再不起床,怕是要误了闲事了。”
扈准一脚将那铜盆踹出房门,火星在空中四散开来,摔在地上消逝的无影无踪。而那本书,却仍然稳稳的躺在院内,书封“啪嗒”作响,似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飒。”一阵风从背后吹来,将她的秀发吹散,也给她的脖颈带来砭骨的寒意。镜儿回过甚,瞥见扈准朝着本身踱步而来,他的手上抱着那本黑压压的古书,纤长的手指扣在书封上,渐渐的将它翻开。
一片柔嫩的衣角附在镜儿的手背上,扈准蹲下身,颀长的眼睛盯住她的面庞,“你敢拿我的东西?”
“男人啊,就是这么贱的一种东西,你越是对他好,他就会将你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下呢,镜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话。”
“绿翘,”扈准没有展开眼睛,嘴里已经叫出了阿谁在心底呼喊了千遍万遍的名字,“你返来了?”
如此定定的看了镜儿一会儿,他终究站起家,长长的衣摆从她脸上扫过。镜儿憋在胸口的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甚么都不再顾及,只一心想着从速逃离这里。慌乱当中,她的衣袖蹭到了床榻边的竹柜,将搁放在上面的一柄木梳带了下来,木梳掉在地上,收回清脆的一声响,摔成了两半。
一只冰冷的小手抚上他的胸口,“我来了,今后便再也不走了,永久陪着你好不好。”
“我说了你想多了。”扈准不耐烦起来,语气也清冷了很多。
“我不给。”
院墙外,竹笙拖着站了一夜的两条腿一步步的爬了下来,她捂住嘴巴,收回无助的一声哀叹。
他将那柄梳子印在胸口,又一次闭上眼睛回味梦中绿翘和顺的触感,想将这滋味永久刻在内心。
见无路可走,镜儿只能后退着躲进屋里,她刚想关上门,却被扈准一脚踢开了,他看着她,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