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荆尘锦的死法未免奇特了些。”刘叙樘晓得事情绝非他说的这般简朴。
“刘大人言重了。”程牧游也抬头干了一杯。
程牧游看着那副画，面色略显难堪，他不天然的笑笑，将画收好重新放入盒内。
晏娘轻叹了口气，“妖怪就是妖怪，枉你活了这么大年纪，却不知人间最难超越的就是‘不甘心’这三个字，不甘心被忘记，不甘心受搏斗，以是甘愿做个游魂也要赖在人间。不过，”晏娘走到屏风前，手指轻抚上面鲜艳欲滴的花瓣，脸上暴露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亡灵花倒是能够帮他们这个忙。”
刘叙樘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抬手斟了杯酒递上，“程大人，我刚才这一番话，确有摸索大人的意义，但是大人气度开阔，字字在理，绝无包庇之意，是叙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大人包涵，这杯酒，我干了。”他说着便将那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晏娘从屏风前面走出来，漫不经心的冲他说道，“昨儿不是奉告你了吗，它能将亡人的灵魂带回人间。”
右耳从速转过甚，却只看到一片虚无的黑，“哪儿呢，女人休想拿大话骗我。”话音刚落，他的发丝俄然直直的向前飘去，紧接着鼻下蹿来一股腥气。
程牧游的脸上的神采仿佛冻僵了，好久都没有窜改，刘叙樘看着他，周身俄然出现一阵寒意，他不懂为甚么这句话会让这个心机周到，办事不惊的程大人变得如此不安起来，以是便也从石凳上站起家，走到程牧游中间，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院墙上沿，“莫非大人对荆尘锦之死有甚么高见吗？小弟到情愿洗耳恭听。”
“荆蜜斯确切是可惜了，她固然生在富朱紫家，却从未享用过半刻温情。”程牧游喃喃说道。
“孩子，我不幸的孩子……”女人的哭音随即跟来，惊得右耳一个颤抖。
右耳眨眨眼，“这花到底有甚么服从？”
“是我孤负了荆蜜斯的一番厚爱了。”程牧游将那木盒朝桌子的角落中一推，用肢体说话表白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再华侈口舌。
“带返来又能如何？人间的游魂本就甚多，还不是一个个游离在生人以外，底子做不得甚么，依我看呀，还不如早入六道，早些投胎，几十年后便又是一条豪杰。”
亡灵花周身披发着亮白的光，这光芒照亮了院子，也照亮了屏风前面两个随风摇摆的黑影。
“让亡灵以另一种形状重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