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走远了,刘叙樘方才走回河边,河面被雨滴砸出无数的小坑,将上面泊着的几十条划子震得摇摇摆晃。
“剑穗子拿给刘叙樘了?”晏娘漫不经心的问道,她站在房檐下,赏识万千雨丝从天空落下,它们就像一根根银针,一旦掉落,便深深地根植在泥土当中。
右耳瞪了她一眼,骂了句吝啬鬼,便一摇一摆的朝屋里走去。
衙役们见贰情意已决,只好来到河边雇了一条划子,然后将行李搬到船上,这才冲刘叙樘行了个礼,上了马车原路返回了。
“刘大人,刘大人。”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两个路口,才将马车叫停。
刘叙樘跳上马车,冲护送他前来的两个衙役说道,“两位且送到这里吧,归去禀明程大人,说我必然速去速回。”
刘叙樘将一只竹编的斗笠拿在手中,冲她笑笑,“沿途多水路,我恰好趁着斜风细雨,赏一赏河上的风景,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他说着便走向内里等待已久的马车,“蒋女人,程大人在审栖凤楼的案子,我就不打搅了,劳烦女人替我向他转告一声,就说扈家的事我必然会探听清楚,请他等我的动静。”
刘叙樘展开眼睛,看着上面的房梁,如何本身还在梦中吗?他只是从梦境中被人唤醒,谁知唤醒他的人竟也只是在他的梦境中。
蒋惜惜捂着肚子喘了好一会儿,方才抬开端来,将那洁白的剑穗子拿到刘叙樘跟前,“这个……这个落下了。”
“我是去青城,”刘叙樘跳上船,那小舟摇了两下,顿时被那老船夫用浆牢固住了,“白叟家,如何一把年纪了,还要辛苦劳作,你的儿孙呢?”
“我会的,此来路途悠远,刘大人保重。”蒋惜惜行了个礼,目送着马车转弯,才回身朝院内走去,刚走两步,她俄然发明地上有一个红色的东西。蒋惜惜哈腰将它拾起,发明竟然是刘叙樘的剑穗子,因而又转头朝马车拜别的方向跑去。
跟着他一声呼喊,船儿悄悄的荡离了河岸,仿佛一只大鱼在碧波中清闲安闲的祥游着。刘叙樘坐在乌蓬里,入迷的凝睇着远处,那边,水面和天涯垂垂的融为一体,在雨雾的烘托下显得寥寂且苍茫。
不知过了多久,他趴在桌面上睡着了,梦中,他又一次回到了外祖父的家,恍忽中他还是孩童的模样,被扈准吓得从树上掉下来,躺在床上昏倒不醒。但是,在梦里,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叫本身的名字。
“哎,蒋女人返来了。”右耳探头探脑的看向门外,然后扭过甚来陈述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