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国究竟是礼节之邦,以是每逢过年过节,或有甚么红白丧事,大师就忙着送礼。既然说是“礼”,当然是向对方表示敬意的。比方说,一个朋友从杭州返来,送给别的一个朋友一只火腿、二斤龙井,知己的还要亲身送了去,免得回礼者还要赏钱,你能说这不是表示亲热么?又如一个朋友要结婚,但没有钱,因而大师凑个分子送了去,谁又能说这是好事呢?
我固然不如何同意如许送礼,但我感觉这体例还算不坏。因为只要有一家出了钱买了盒点心就会在亲戚朋友中周转不息,一手收出去,再一手送出去,意义表示了,又不消耗钱。不过如许还是费事,还不如仿效前清御膳房的体例,用木头刻成鸡鱼肉肘,放在托盘里,送来送去,你仍然无妨说:“这鱼肉都是新奇的。一点小意义,千万请赏光。”归正都是“相互相互,诸位心照不宣”。绝对不会有人来用手敲一敲这木头鱼肉的。如许一来,目标达到了,礼品却不霉坏,岂不是一举两得?在我们这喜好把最不首要的事情庞大化了的礼节之邦,我这发明必然有很多人欢迎,我预备立即去注册专利。
那么,甚么又叫作“好人”呢?记得鲁迅曾说过,干损人利己的事还能够了解,损人又倒霉己的事千万干不得。我现在操纵鲁迅的话来给好人作一个界定:干损人利己的事是好人,而干损人又倒霉己的事,则是好人之尤者。
一小我活活着界上,必须措置好三个干系:第一,人与大天然的干系;第二,人与人的干系,包含家庭干系在内;第三,小我心中思惟与豪情冲突与均衡的干系。这三个干系,如果能措置很好,糊口就能镇静;不然,糊口就有忧?。
我们中国有几句尽人皆知的俗话:“善有恶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统统皆报。”这真是见道之言。把别人当傻瓜的人,归根结底,会自食其果。当代的统治者对这个事理似懂非懂。他们高叫:“民可使由之,不成使知之。”是想把老百姓当傻瓜,但又很不放心,因而派人到官方去采风,采来了很多政治讽刺歌谣。杨震是聪明人,对向他贿赂者讲出了“四知”。他晓得得很清楚: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外,不久就会有一个第五知:人知。他是不把别人当作傻瓜的,还是老百姓最聪明。他们中的聪明人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不把别人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