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初来乍到,又忙于入宫侍疾,目前尚未逛太长安城,长宁郡主也因年幼之故甚少出宫,故而都难掩欢畅之色。秦皇后又让阎氏、越王妃王氏、三位公主都不必在上巳节入宫:“有阿杜陪我便足矣。本来连她我也不想拘着,只是这宫中一刻都离不开她,只得让她过个没滋没味的上巳节了。”
他涓滴不粉饰商州有人给他通动静的究竟,笑道:“祖母放心,此案已经有了些端倪。一个号称为洛南田氏的小世族,先决计藏匿部曲,厥后又试图追杀部曲家眷,极具怀疑。商州官府细心彻查,公然发明他们家部曲新造的坟场多数是空的。他们前一两个月也曾私行给出了很多过所(路引),加起来足足有两三百之数,但他们家藏匿的部曲拢共也就二三十人,想来必然与其他逆贼有所勾连。”
秦皇后看了看她,悄悄感喟一声:“你们都出去罢,让阿徽和悦娘(长宁郡主)出去陪我便是了。”
众位王妃公主遂退了出去,太子妃、清河公主与阎氏、临川公主坐在一起,安兴公主坐在另一头单独生闷气,越王妃王氏两方都不靠近。她们底下的长辈如儿媳、女儿等,更不敢多言,外间内当即堕入了难堪的沉寂当中。
阎家世人也不好拂他这位郡王的面子,只得悻悻地登车分开了。为了全礼节,周氏低声叮咛了几句,命人挑几车礼品给她们带归去。阎氏则自始至终都未曾出言。
内间,李徽跽坐在床榻边,细细地与秦皇后提及了查案的过程。
阎氏双眉微凝,有些冷酷地打断了她:“安兴mm,既然不过是传言,你便不必过分信赖。并且,阿家尚在病中,说这些无根无据的传言给阿家听,恐怕也不铛铛罢。”她夙来暖和,很少变幻神情,眼下明显已是动了真怒。任是再和顺的人,也不肯意被旁人虚情冒充地故作“体贴”。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早已经畴昔的不对,就唯恐世人不记得似的,说是用心叵测也不为过。
但是,防得再如何严实,也防不住有些人就想决计扰乱皇家的安静。
秦皇后悄悄点头,并不批评他所言究竟是对是错,只是浅笑道:“你这孩子,提及这些头头是道,涓滴看不出先前竟也曾当着众臣的面,与你阿爷、祖父三人捧首痛哭的模样呢。”
“现在,他们家的男丁都已经入狱鞠问,过些光阴便会查出其他涉案的逆贼。孙儿感觉,说不定这些逆贼和刺杀大世父一家的逆贼是同一伙人。”
三司会审濮王遇刺逆案的敕旨收回以后,几近是瞬息间便引发了朝中众臣的存眷。并且,庶人李嵩一家遇袭的动静也已经传遍了朝堂高低,更令人不由得浮想连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