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以后,太宗天子与文德皇后葬入昭陵,新帝带着兄长姊妹停止完昌大的虞祭后,葬仪方完整结束。连月以来覆盖在哀思当中的长安城垂垂规复了安静与安宁,百姓人家与官宦世家都再度热烈起来,玩耍与宴饮丝竹之声绵绵不断。
随即,他又给诸位宗室长辈们大加封户上尊号,荆王、彭王、鲁王等皆增实封户五百,诸位大长公主增实封户三百;兄长越王与濮王增实封户五百,三姊妹加封长公主,增实封户三百;至于几位侄儿,则郡王加封户三百,包含嗣楚王在内的三位嗣王另得犒赏,侄女们也皆有重赏;一众远枝宗室郡王都加封户两百,犒赏也很多。
“阿郎,徐家已经掌控了宜川县主身边的婢女,获得了充足的供词。宜川县主喜怒无常,宅中主子早便与她离了心,纷繁倒向徐家。便有不从者,也已经被徐家扣押起来。宜川县主忙着扮孝敬,临时并未发觉。”孙槿娘再一次作少年郎打扮,无声无息地来到他身侧,“徐家长辈踌躇了好几日,终究默许了徐阗的打算。再过几日,他该当便会直呈御前。”
荆王沉默半晌,倏然又伏地痛哭道:“臣实在无颜鞠问此案,贤人有所不知,臣是本日才晓得……才晓得……”
他的反应实在过分淡定,这一刹时,连荆王都仿佛有些信赖,那函件中所言皆是子虚。不过,只要想起李阁昔日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他又感觉非常绝望。知子莫若父,阿谁蠢物究竟能做出甚么事来,他岂能完整没有发觉,岂能向来没有生出迷惑?!只不过,他一贯没有往那方面想过罢了!!
未几时,贤人与荆王便来到了临时囚禁李茜娘的承庆殿中。荆王环顾殿内,就见越王李衡、濮王李泰、嗣濮王李欣、嗣越王李玮、新安郡王李徽、天水郡王李璟等人,皆鲜明在坐。临川公主、安兴公主、清河公主亦坐在稍远之处。另有一扇屏风,隔开了越王妃与濮王妃。
按理而言,这等隐蔽大事原不该传得如此沸沸扬扬。但是,仿佛一夜之间,长安城内的高官世家便已经得知了此事,暗里群情纷繁。很多宗室本想张望一段光阴,很多灵敏者便已经将家中本来与宜川县主走得近的后代都拘了起来。
总而言之,这一次皇家宗室的大封赏一个都没有落下,端的是皆大欢乐。
“你们兄妹实在辛苦了。为了劝服指导徐阗,孙大郎该当费了很多力量。”王子献微微点头,“此事结束以后,可借着徐家之人脉,持续运营下去,交友更多的小世家。同时,也该垂垂离徐家远一些,莫教他们发觉。”
贤人仿佛心有灵犀普通,刹时明白他究竟要说甚么:“叔父,此事毕竟尚未证明,现在也不过是徐家一己之言罢了。或许正因着徐阗心胸不忿,才敢生出恶胆诬告茜娘。待此案审清楚以后,再说此事也不迟。”
荆王本来也筹算将此事交给王妃措置便可,不料却倏然收到了一封匿名的函件。当他一目三行看完以后,神采蓦地大变,踉踉跄跄地立了起来,几乎将书案都掀翻了。这时候,王妃派仆婢来禀报,说是李阁嚷嚷着要为李茜娘洗刷委曲,正挥着鞭子想冲出府,筹算去太极宫求见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