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伸谢祖父恩宠!”李玮也镇静极了,惹得李璟很有几分眼红,数度欲言又止。
贤人当然并未错过自家肥壮儿子横眉瞋目标模样,笑了起来:“瞧瞧你阿爷,正心疼你呢!我也不想委曲了自家孙儿,让你去甚么偏僻之地当县令。五品县令,不是也有么?”五品县令,即两京当中的四位京县县令——长安的长安县、万年县,洛阳的河南县、洛阳县。因职位特别,故而县令之位堪比京外的上州别驾,亦是大唐边境以内最难实施职责的县令。
“转眼间,乖孙们也都长得这么大了。”贤人拍了拍身边,李欣、李玮与李厥均微微一怔,都没有动,唯有李徽几近是反射性的就走畴昔坐在他身侧。贤人对劲地笑了起来,将他揽进怀里拍了拍。
李徽当即答道:“不是说先立室再立业么?孙儿还从未想过这类事呢。何况,孙儿现在文不成武不就,又能做得了甚么?只要获得祖父的教诲,成了兄长们那般的豪杰之才,才气站出来替祖父分忧。”
最后,贤人亲身给李欣几人取了字,并筹算择日给他们兄弟正式加冠。嗣濮王李欣,字伯悦;嗣越王李玮,字千里;郇国公李厥,字厥卿。新安郡王与天水郡王甚为羡慕,缠着也想要字,贤人却但笑不语,并未满足两个孙儿的欲望。
李徽假装瞧不见,贤人却看在眼里,更是难掩欢乐:“阿徽也别只顾着打趣你堂兄。你与阿璟固然年青,但也该想想今后要做甚么了。从文也好,从武也罢,乃至闲散一些也何尝不成。只要待到你们及冠的时候,我便罢休让你们去做!”
贤人大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只可惜,眼下边陲可贵承平几年,临时没有甚么战事能让你去试一试。并且,你阿爷阿娘又何尝舍得你出世入死?也罢,你既然想当兵,我便不消千牛备身来困住你了。先去金吾卫任果毅都尉,好生学一学练兵之法,今后再说镇守边陲之事罢。”
李玮随即道:“祖父,孙儿不像堂兄弟他们那般风雅,一贯喜好耍刀弄枪!如果有机遇,孙儿想去边陲当果毅都尉,驰骋疆场,为祖父开疆拓土!”他与李璟兄弟二人自幼爱好兵法武略,闲暇时便出京打猎、了局打马球,战绩赫赫,名扬京中。
“孙儿伸谢祖父。”李厥昂首,抬起眼朝着李徽使了个毫无威胁之意的眼色。
李欣年纪最长,便答道:“祖父,孙儿细心想过了,感觉本身对民生之事很感兴趣,想实实在在地从一县之令做起。今后愿为一方父母官,为祖父和叔父分忧。”他并没有理睬李泰的眼色,几乎让濮王殿下从坐席上跳了起来——堂堂嗣濮王,当甚么县令?起码也应当是一州别驾、长史或者司马!起码须得是五品服绯之官!
“既是头一次当县令,也不好直接罢休让你去洛阳,便留在长安罢。不拘是万年县还是长安县,总归会尽快给你腾出位置来。如此,你们小两口也不必分开,好好地守着霜娘,再给我多添几个曾孙!”
李厥一怔,脸顷刻间便红透了。贤人见状,更是放声大笑:“非论阿厥为何想去秘书监,便给你一个秘书丞做一做罢。好好地跟着安守元读一读书,或者跟着他清算清算那些文籍,今后指不定便会派上用处!”
偶尔,李徽会在一些实在避不开的宴饮中遇见李茜娘。鸦鬓堆叠,头面金饰灿烂若星斗,妆容精美而带着娇媚之色,八幅长裙轻飘飘地被风拂起的时候,夹缬披帛飞扬似仙,犹为动听。与初度见面时比拟,她已经不成同日而语。清楚先前仍带着豆蔻少女的青涩与纯真,短短数日,便已经成为了一名风韵奇特的长安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