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嵩捂着腹部,像虾一样弓着身材倒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大笑起来:“甚么侍疾?她底子不想见我!只是你一厢甘心肠把我叫返来!!就算她病重了!快死了!也底子不会想见我!!我站在她面前,她也底子不会看我一眼!!嘿嘿!那她死就死罢!既然不想见我,与我又有何干!!”
“你们都给我让开!!”贤人举着横刀,却一步都没法上前,不由急得大吼道。儿孙们都只当作未曾闻声,搂的搂抱的抱,涓滴不肯放松。贤人又不舍得踹他们,因而只能举着刀瞪圆眼立在原地,喘着粗气持续痛骂孝子。
贤人定了定神后,却将他们都挥开了,疾步来到外间。当他的目光扫过李徽与李厥时,当即双目圆睁,暴怒起来——这是他的宝贝孙儿,他向来都舍不得他们伤着半点油皮,另有谁敢对他们脱手?!下一刻,他的视野便落在浑身披发着酒臭味,被腰带倒捆住双手的李嵩身上,顷刻间便甚么都明白了。
这位花甲白叟便如同大怒当中的雄狮,冲到李嵩面前,一脚就将他踹飞了出去:“孝子!!孝子!!!你阿娘沉痾在身,你都做了甚么?!喝酒?!寻欢作乐?!啊!!把你从黔州叫返来就是为了给她侍疾!但你都做了甚么?!你见过她几次?!啊!!阿厥和阿徽去叫你入宫!你又对他们做了甚么?!!啊!!”
王氏也道:“时候固然紧些,但我们到底只是嫁女,而非娶妇,嫁奁备得全些便足矣。我库房中有好些经年的绫罗绸缎,都是阿家之前赏的贡品,一向都用不完,便给了茜娘罢。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可都不能鄙吝才是。”经年的绫罗绸缎便是再贵重,放久了也都会垂垂退色,变得陈腐不堪。更何况,中年贵妇用的花色怎能够合适新嫁娘?若真是好东西,王氏又怎能够给李茜娘?
李茜娘怔了怔,当即摇首,细声细气道:“这类时候,儿满心都是祖母,那里另有那样的心机……”
“阿爷息怒!!”李昆、李衡也大惊失容地奔过来,跪倒在李嵩面前将他挡住。被惊呆的李泰终究有了反应,连滚带爬地抱住了贤人的双腿:“阿爷不成!!”李欣等人亦是纷繁跪倒,哭着劝道:“祖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