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贤妃也已经没有别的挑选了。宫中已有两位杨家女,弘农杨氏一脉天然不成能再送一人,不然活着家间的风评必会一降再降,杜皇后也毫不成能等闲答应。故而,就算二房另有几位未曾订婚的如花似玉的庶女,对杨贤妃而言亦是毫无感化。更何况,二房无一人退隐,亲家亦早已式微,没法给杨贤妃带来任何助力。
莫非,这便是当时安兴长公主给杨贤妃出的奇策?但,她们又如何能包管,裴娘子必然会襄助杨贤妃,而不是转投杨八娘呢?
出继楚王以后,李厥便成了远支宗室,对皇位再也没有任何威胁。李嵩则更不必提,废为庶人以后又削发,尘缘皆断,与人间因果再无干系。但饶是如此,也有人并不筹算放过他们。还是想借着他们的名号,行大逆不道之事。毕竟,论起血缘,李嵩确切是先帝前后的嫡宗子,而李厥则是他们目前独一的嫡子嫡孙。
“……”天水郡王李璟也回过神来,“如何像是在那边听过?阿兄,先前王子献不是曾说过,杨士敬那老儿想让他娶河东裴氏女为妻么?啧,如何都是河东裴氏女?这两年河东裴氏有很多待嫁的小娘子么?”
更首要的是,目前宫中并没有裴氏女。如果裴氏女入宫,谁知河东裴氏这几房会不会默契地同心合力借机涉入宫廷当中?乃至与皇家血脉相融?
“你说得是。”李徽略作沉吟,“就算是此动静传入了叔父耳中,也不过是平增猜忌罢了。并且,说不得令叔父最为顾忌的,便是二世父与我阿爷。”他们的仇敌极其善于栽赃谗谄,说不得信中的遣词造句便能令叔父生出警悟之心,而后顺势给越王府或濮王府安些所谓的“证据”,便可将他们一并撤除。
“当初祖父与祖母忍痛堵截亲缘,就为了保住厥卿(李厥字)阿兄,那些贼子竟然还不断念!”李徽双眸中满含杀意与气愤,“如此忘恩负义之辈,大家得而诛之!若让我查出来,除了安兴长公主以外,究竟另有谁生出了妄念,需求让他们血祭昭陵!!”他并非等闲起火之人,更非嗜杀之辈,只是事涉文德皇后与太宗文天子这两位他最尊敬的长辈的遗言,故而才难掩愤激罢了。
“他也是个极其风趣的少年郎。”李璟笑道,“与他提及话来,不会感觉无趣。”
就在他们二人冷静地持续等候荆州传来动静的时候,太极宫中却倏然响起了一道惊雷,令长安城中统统高官世族都为之一震——
长宁公主不由迷惑道:“这与杜十四郎何干?”
“这位裴娘子的脾气,长安城中几近没有人晓得,我们亦只能临时按兵不动。”长宁公主柳眉微蹙,“当时阿娘亦是踌躇了半晌,才承诺下来。毕竟,现在阿爷的后宫中人数也算不得太多。”天子后宫中,四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不管高位或职位的嫔妃,人数都并未满,天然还可持续采选。
而河东裴氏的家世不但与杨家相称,且自高祖朝起便是朝廷亲信重臣。当然,有显赫到拜相的房支,亦有尚主的房支,一样有式微不兴的房支。献出这位裴娘子的南眷裴便是相对籍籍知名的一房。他们想必也亟需通过此次机遇,获得更多的繁华繁华。两厢甘心之下,天然是一拍即合。
“临时不必焦急,再等一等嗣楚王的动静。”王子献又道,“并且,此人不但仅联络了楚王一脉,亦有江夏郡王一脉,说不得恰是想操纵上一代江夏郡王留下来的军中人脉。毕竟,这位年青的江夏郡王体弱之事人尽皆知,必然守不住他父王留下来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