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二人冷静地持续等候荆州传来动静的时候,太极宫中却倏然响起了一道惊雷,令长安城中统统高官世族都为之一震——
更首要的是,目前宫中并没有裴氏女。如果裴氏女入宫,谁知河东裴氏这几房会不会默契地同心合力借机涉入宫廷当中?乃至与皇家血脉相融?
“他也是个极其风趣的少年郎。”李璟笑道,“与他提及话来,不会感觉无趣。”
“你说得是。”李徽略作沉吟,“就算是此动静传入了叔父耳中,也不过是平增猜忌罢了。并且,说不得令叔父最为顾忌的,便是二世父与我阿爷。”他们的仇敌极其善于栽赃谗谄,说不得信中的遣词造句便能令叔父生出警悟之心,而后顺势给越王府或濮王府安些所谓的“证据”,便可将他们一并撤除。
不过,杨贤妃也已经没有别的挑选了。宫中已有两位杨家女,弘农杨氏一脉天然不成能再送一人,不然活着家间的风评必会一降再降,杜皇后也毫不成能等闲答应。故而,就算二房另有几位未曾订婚的如花似玉的庶女,对杨贤妃而言亦是毫无感化。更何况,二房无一人退隐,亲家亦早已式微,没法给杨贤妃带来任何助力。
莫非,这便是当时安兴长公主给杨贤妃出的奇策?但,她们又如何能包管,裴娘子必然会襄助杨贤妃,而不是转投杨八娘呢?
传闻当日众嫔妃前去安仁殿向杜皇后问安,杜皇后环顾四周的莺莺燕燕,感觉宫中总算是热烈了起来,大为欣喜。但是袁淑妃却凑趣道,宫中现在远远不敷热烈,待到来岁,或许还会有更热烈的场景。她的言下之意,天然是来岁贤人便会增加很多子嗣,世人也无不了然,均是面带忧色。此时,杨贤妃却决襟曲解她的意义,主动保举其表妹,来自河东裴氏的贵女入宫。
“河东裴氏贵女?”甫听闻这个动静,李徽竟是怔住了,神情中带着些许奇特之色——该不会是他所想的那位河东裴氏贵女罢?!
“京中的宗室王,除了掌宗正寺的荆王以外,无不是闲散王爷。他们心中或许确切有不满,却一定有胆色造反。毕竟,若不能掌权养兵,就算野心再重,胆量再大,亦是无可何如。”王子献劝道,“此事该当还是下落在安兴长公主,以及手执兵权的几位郡王身上。其他人,或许是受了他们诱骗,又或许是无辜被他们当作了障眼法。”
“阿兄有何设法?”长宁公主意他神情庞大,只当未曾瞧见,“此举是否会坏了我们先前的布局?如果这三个姊妹之间保持均衡,乃至是聪明些临时放下成见,且结合起来,袁淑妃姑侄必然不会是她们的敌手。说不得甚么时候,她们便会算计阿娘了。”
而河东裴氏的家世不但与杨家相称,且自高祖朝起便是朝廷亲信重臣。当然,有显赫到拜相的房支,亦有尚主的房支,一样有式微不兴的房支。献出这位裴娘子的南眷裴便是相对籍籍知名的一房。他们想必也亟需通过此次机遇,获得更多的繁华繁华。两厢甘心之下,天然是一拍即合。
“放心,此例毫不会再开。”李徽道,“毕竟叔父也并不想过于劳民伤财。如果各地刺史都督纷繁保举美人入京,四周扰民,绝非叔父所愿。”归根结底,贤人也只是想多生几个资质可堪培养的皇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