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父,侄儿感觉,三司如果能查出此案的本相,对现在的越王府只会有好处。”李徽回道,竭诚地望着这位长辈,“毕竟已经涉入案中,唯有本相明白,方能完整拔身而出。不然,任思疑四周满盈,今后说不得会有隐患。”
李徽不由得一笑:“先前领了省试的差使,顾不上大理寺的闲事,心中深感惭愧。本日本想悄悄来看一看案情的卷宗,却不想诸公都在繁忙,更是有些无颜以对了。所幸,三位都在此处,我方才看完卷宗以后便有些迷惑,恰好来就教三位。”
“如果查来查去,到头来却与几年前的案子那般,只能以夺嫡案余孽来结案,老夫实在无颜觐见贤人。”裴御史中丞也道,“左也是余孽,右也是余孽,当年虽倒了很多世族大师,却何至于有那么多不肯安生度日的余孽?除非有人早就有所筹算,将他们会聚一堂,为他们铺路,随便差使他们行事。想必他们对此人也非常佩服,毫不成能等闲叛变。”
明显,三只老狐狸已经不但仅是“表示”,而是“明示”了。
王子献微微一笑,安闲还是:“幸而大王此前常与我提起贤人慈爱,我才不至于过分忐忑严峻。不然如果语无伦次起来,岂不是孤负了贤人的看重?”他一双眸子里含着笑意,向着殿中少监点头请安:“有劳少监了。”
贤人丁谕召见,王子献自是只得当即奉召而去。李徽挑眉含笑:“原还想着叔父应当会在省试张榜以后再见你,却不想竟在此处等着。细心想想,你但是叔父钦点的甲第状头,我确切不该如此不测才是。”
虽正值休假日,大理寺公廨中却不比其他安逸衙门,还是是人来人往。不但三司主官尚在会商案情,两位大理寺少卿也还是兢兢业业。李徽是新任大理正,办事的书吏们早已给他腾出了一间公房。当他步入房中的时候,书案上也早就摆满了此案相干的卷宗。
李衡沉吟半晌,点头道:“如果能答,我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徽只得无法道:“我明白了。越王府之事,三位大抵不便过问,我这便去拜访二世父。至于张员外郎,如果能从越王府别院主子处获得线索,大抵便轻易诱使其招认了。不然,便只能用下下之策,让他的家人来逼一逼他了。不过,说到十余年前的旧事,三司用尽体例也查不出来,我又如何能查得出来?三位未免也太高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