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快意忙表情意,“姐姐,当初的确是我不好。我误入歧途,幸幸亏姐姐收留。你放心吧,我必然不会孤负您和汉文哥哥……”
“多谢姐姐成全。”
许姣容一个趔趄,几近站不稳。
“你是……你是……”他痛苦地捂住了头,满身痉挛了起来。
“不会迟误您太久的。”
隔壁房内,许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老大夫正面色深沉地给他诊脉。
许姣容神采冷了几分,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娘子,娘子……”许仙反复着这两个字,俄然一口鲜血吐出,栽倒在地。
小青听到金快意的话,气得将筷子往桌上一放,白素贞赶紧拉了拉她,禁止她胡说话。
金快意看着白素贞丢脸的神采,心中对劲,嘴上倒是不断安抚。
许姣容果然暴露了惭愧之色,“快起来,傻丫头,你这是何必!哎,若汉文当年娶的是你,便不会让姐姐进退两难了。”
大夫感喟道:“鄙人才疏学浅,第一次碰到这般症状,实在是束手无策。许官人即便病愈恐怕也会落下病根儿,今后行走有碍。”
他看着白素贞,孔殷地想求证,“你到底是谁……”
“姐姐,我有话对你说。”
院内,睡下的世人惊醒,披着衣服赶了出来。
世人惊呼一声,赶紧搀扶着许仙进了屋内。
小青看到她这悲伤痛苦又迟疑的模样,心疼不已,“姐姐,你何必在乎那些不相干的人的话?你才是他的娘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凭甚么不能出来?”
金快意端着餐盘排闼出去,看到许仙这般,赶紧上前,“汉文哥哥,你醒了!你如何了,神采这么丢脸?”
白素贞点头,“我能够不在乎他们说甚么,但我不能不在乎官人的死活。官人只要见着我,就痛不欲生,我如何忍心看他刻苦?”
许仙强撑着问道:“你也在筹办中秋节的灯笼?”
李公甫听到金快意的话,咳嗽了一声,“快意,你到底是个女人家,用不着没日没夜往汉文屋里跑。这如果传了出去,对你名声有碍。”
白素贞强忍哀思道:“我与官分缘分已尽,再强求下去,只会令统统人都不高兴,还望姐姐成全。”
“素贞姐姐,你别担忧,我会帮你照顾好汉文哥哥的。”
小青不敢再劝,持续研墨。
幔帐内,许仙堕入恶梦当中,他满头大汗,口中不断呢喃。
小青哽咽道:“姐姐你别如许……”
屋内的安排分毫未变,看在白素贞眼里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受。
李公甫嘴里嚼着饭,含混道:“内里人瞎扯。不过为了避嫌,要不快意你还是先回金家?”
李公甫看着白素贞的背影,面露不忍之色,“娘子,弟妹她也是体贴汉文……”
白素贞埋头疾书,两人从了解到相知的过往劈面而来,她心口痛得喘不过气来。
许娇容看着她的背影滴下泪来,终究还是倔强地转头,任由白素贞的身影消逝在门外。
“姐姐你……”小青不知如何劝她。
见她仍然怔怔地不说话,许仙低头看了看她手中的灯笼,琐细的画面自脑海中闪过。
“蛇!有蛇!”
“素贞?”
“我去看看官人。”
许姣容看了眼金快意,金快意眼神一动,暂避开来。
金快意在许姣容面前跪了下来,谨慎地看向她。
羊毫在空中呆滞了半晌,终究沉重落笔,“和離書”三个字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