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怒道:“你们干甚么!”
“这……”
看到白素贞的本领,又看着许仙,许怀仁心中明白了过来,脸上闪现欣喜笑容。
许怀仁站在茶摊房檐下,心生感慨:“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繁。”
“哟,这二位客长长得可真像,仿佛一个模型刻出来的。”
谁知他因退隐之事率性与娘亲争论,还把黄金饼打翻在地……
两人雪中仓猝赶路。只见火线雪中有很多混乱的打斗陈迹,几个解差的尸身倒在一旁,许仙神采惨白,两人又往前仓促而去。
许仙看着屋外雪地上的足迹,垂垂地火线已经看不到许父的身影。
许怀仁尽力将鲜血淋漓的承担递给许仙,“这个,交给……你娘,内里有、有……”
“天佑我也,我许怀仁竟有这般奇遇……汉文……”
许怀仁面上震惊,他朝着火线看去,只见大雪当中,白素贞身形翩若惊鸿,她将雪花化作利刃,将杀手击退。
许怀仁缓缓展开眼睛,“小兄弟,是你啊……”
许怀仁大笑,回身要走,倒是一个踉跄。许仙伸手搀扶住了他,目光落在他脚上扣着的铁链之上。
许仙压住心中气愤道:“虽无绿蚁新酒,红泥火炉,但天降大雪又逢知己,自该喝酒畅谈!小二,劳烦温一壶酒来!”
“官人,如何了?”
“小兄弟好才华,不过我看你不是豪气干云,而是柔情万千啊。”
“恭敬不如从命。”
许仙心中一痛,他留意到中间一桌,穿戴差服的几个解差正在吃菜,而许父面前桌上只要一杯冷茶和几块饼子。
大雪落下,在茅草覆盖的茶摊顶上盖了厚厚一层。片片雪花落在茶摊旁的湖中,消逝不见。几枝梅花枝伸进茶摊,雪花从花枝上纷繁落下。
许仙微微一笑,抬手抹去白素贞头上的雪花。
他颤抖动手,摩挲着许仙掌心的伤口,“汉文幼时奸刁,我曾惩罚于他,他掌心靠小拇指处便落下了一道新月形的疤痕。莫非你……”
许仙神采惨白道:“爹惨遭山匪殛毙恰是在离京途上!我还记得送信之人到家时,院中残雪未化……”
许仙平静下来,看着父亲,浅笑开口:“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那个不识君。大人,我伉俪二人想借此处避雪,叨扰了。”
许怀仁闻言,打量了许仙一眼,也暴露了惊奇之色。
许仙点了点头,“就在过世前,我娘还给我做了黄金饼……”
“我也感觉,我与许大人是一家人呢。”
许仙和白素贞踏雪而来,看到许父,不由得眼眶含泪,神情冲动就要上前。
许仙嘴唇爬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撕下袖子,紧紧掩住父亲滴血的伤口。
许仙怔愣住了,他颤抖着将那黄金饼扯开一块放入口中,“是我娘做的黄金饼,我小时候最爱吃的,便是这个味道……”
“那是不测,不怪你的……”
白素贞点了点头,她再度做法,眉心的莲花花瓣只余两瓣。
“还不快追!”
“承你贵言。”
“百炼钢可作绕指柔,柔情万千自也无毛病豪气干云了。”
“说得好!荒郊田野,可贵碰到投机之人,小兄弟可情愿同坐?”
“免贵姓许,名仙,字汉文。”
白素贞掐起法诀,一点雪花腾空而起,凝成冰针向高举的刀飞去。冰针撞在刀尖上,刀口一歪,砍在雪地上,激起一片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