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们从顿时跳下来,立即就从料袋中取出黑豆,给马匹弥补力量。马队就没有不爱马匹的,很少这么不吝马力的疾走。战马在地上的水坑找脏水喝,兵士不忍心,把水袋中的水给马匹喝,本身伸开嘴接点雨水润润干渴的嗓子。
朱家宝有些茫然,皱着眉头不说话。
“团长,从这里往西南边再走十五里,就是安庆城的南门了!”
“我食君禄,必忠于王事,身为安徽巡抚,有守土之任务,安庆城没之日,就是我的死期!诸公苦苦相逼,觉得本抚没有杀人的刀吗?”朱家宝瞋目相视,两只眼睛寒光四射!
朱家宝,光绪十八年的进士,以翰林院编修入仕,后放了直隶平乡知县,因为操守廉洁做事精干被直隶总督袁世凯一眼看中,今后青云直上,几年的工夫就由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直升为三品江苏按察使。四年前,安庆反动党徐锡麟发难,杀了巡抚恩铭,朱家宝就被调任为安徽巡抚,成为起居八座的一方诸侯!
“全手上马,喝水吃东西!”
“不见!”朱家宝怒道,估计又是哪个贪恐怕死的官跑来替反动党当说客的!
柴东亮担忧的道:“有掌控吗?”
“大人不成自误啊!您还看不清情势吗?芜湖已被反动党柴东亮部占有,轻骑快马朝夕可至,淮上军近在当六安朝发夕至,赣匪黄焕章部也虎踞九江威胁安庆抚台,现在已然是三面受敌之势!更何况,这城里到处是反动党的眼线,新军高低早已不为朝廷统统大人希冀南都城的张总督,可张人骏大人恐怕也是泥菩萨吧?我们安庆的新军交通反动党,莫非南京的新军就不通匪了卑职已和城内的反动党谈妥,若大人肯登高一呼,反动党愿拥您为安徽都督!”安徽布政使带着一群翎顶光辉的官员苦苦相劝。
签押房的亲兵低声回禀。
官威依仗着的是皇权的赫赫天威,现在大清朝风雨飘摇,天子还是个胎毛没褪尽的娃娃,能吓住谁来?
杨士琦望着内里的蒙蒙夜雨,慢悠悠的道:“适应时势,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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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士琦冷冷一笑道:“我孓身一人来见兄台,那里来的兵马?”
杨士琦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当年的李鸿章、曾国藩也是翰林出身,却都能纵横开阖,而面前这个一样出身于翰林的疆臣,却全无半点城府!
风雨晦暝,一百零八名马队穿戴蓑衣举着火把飞奔在官道上,细雨拍打着松油火焰,收回哔哔啵啵的炸响。装着弹药、火药的辎重车被油布盖的结健结实,拉车的辕马被鞭子抽的希律律爆叫,赶车的兵士却涓滴不顾恤,不断的抽打着这些不幸的牲口。
贺天寿已经脱了赤膊,一圈圈的往身上绑火药,闻声柴东亮叫他,笑了笑道:“团长,如果高师爷出了事儿,老贺必定也不会活着归去了!我的家小就奉求团长顾问了!”
“杏城老弟亲身来安庆,是否已经有了完整之策?可否请袁公疏浚,派一彪北洋军到安庆?我这里的兵靠不住啊!”朱家宝的话语里,已经模糊有要求之意。
朱巡抚看着上面一群红顶子的官员,内心悄悄气恼,这些人常日里满口的忠君爱国、仁义品德,到头来都是狗屁!
过了十几分钟,高铭也到了,他几近是从顿时掉下来的,两个亲兵搀扶着他,这才没有瘫软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