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再度缓缓将刀提起,直到,把心伐放在了肩头。
听起来尽是空灵之意,又稍稍带着羞怯的话语声,从黑氅之上的面具后传了出来。
云树大声吼道,咬紧牙关,蓦地拉起了右臂。
再然后的画面,是与面前纷飞的残破肢体与内脏,另有,另有,那只在手里的……别人的心脏!
云树的目光再次变得板滞,一向自言自语着。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左手也握了上去。
右手按下,极其锋利的刀刃,贴紧了腕处的皮肤。除了淡然,在云树此时的眼里,没有了任何情感。
而这些感受……
他抄起了放在膝头的刀,接着,把刀锋压在了左手手腕后!
“快,这里!看他……”
第一次,是在带着受伤的肩膀醒来后。云树如何也回想不出,他到底是如何从那只玄色的巨狼口中逃脱的。那次梦境,和肩后的伤口留下的,是难以摆脱的热诚感和害怕。
而第二次,便是现在。
“懦夫!”
躺在床上的云树,还是还处于昏倒,但在暴露被子的手腕上,鲜血正一股股地涌出来。
沙……沙……
“这个……该死的处所!”
在这个天下里,仿佛,总有一种他所体味不到的东西。它们悬浮在每一寸的氛围中,会使他的坏情感变得更加沉重,使他越来越压抑,垂垂低趋于混乱,直到走向最后的崩溃……
很多次,他都在不断地,试着果断本身的信心……而当他终究做到这一点后,在前一刻堆集起来的自傲,便会当即被新呈现的东西摆荡,摧垮。
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他的心,又能有多大呢?
……
“仿佛,你一向都在期盼着……睡一觉?真正的,睡一觉……”
云树翻搅着在冷巷时所留下的恍惚影象,在脑筋中,一刹时便尽数是狼籍的残影,扭曲的面庞,沉重的脚步与呼吸……伴跟着他的刀四周斩下,随之响起的惨叫,一道又一道留在身上,再一点点渗入到骨髓中的疼痛……
手上的力量渐渐加大,刀锋一点点地没入了手腕。
“你没有天赋,只要这个多出来的鬼处所,除了伤痕乃至灭亡外,甚么都带不出去,更没有人,能在这里帮到你……有越来越多的事,你想不明白也做不到。到现在,你也只是大师的累坠……你,还能如何尽力呢?”
刀刃,向内。
沉默了好久后,云树轻声对本身说道。
明显,本身正以这十六年的生命里,向来都没有过的度强大起来,却反而,越来越掌控不了本身的脚步。
已经有两次,他都不晓得是因为甚么,才使他活了下来。
俄然,黑氅一摆,停在了原地,将靴子也都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