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块山石。
方木缓慢回身,果然,正对着这块墓碑的,就是孙普的墓碑。
躬身赔罪。
妈的,她竟然另有刀子!
方木咬咬牙,面对树丛冷冷地说道:“没有别的招数了么?准头不如何样啊。”
方木正要留步,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他仓猝回身,只感觉面前一暗,身上立即感到有人重压上来。后者的双手双脚都死死地缠绕在方木身上。方木站立不住,向后颠仆下去。同时,一个锋利冰冷的物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不值得你这么做。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懦夫、局促的高傲狂。”方木仿佛已经全然健忘本身身处的环境,还是对着面前的一片虚空说着,语气安静,却非常果断,“我能够必定地奉告你,在我亲手抓住的恶魔中,他是最差劲的一个。他只会仿照,为了完美复制别人的犯法,他乃至会强奸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身为他的女朋友,你不感觉恶心么?”
没有人答复他,只要越来越强的风声,模糊异化着一个女人阴冷的笑声。
方木背靠在一棵柏树旁,喘气着对那团黑影说道:“投降吧……你逃不掉了……”
“对。”魏巍的声音中不乏暴虐的称心,“你觉得你害死了孙普,就天下承平了?不,我奉告你,这统统都不会结束,都不成撤消!”
方木用强光手电在树丛中扫来扫去,光影班驳间看不到人影,却看到这片树丛以后是一片庞大的虚空。空谷间风声突然变强,仿佛有无数亡灵在半空中回旋、哭泣。
想到这里,方木心下放松了很多。但是,他本身的环境也好不到哪去。受伤的头部已经肿胀起来,伤口上的血虽已固结,痛感却一阵紧似一阵地传来,仿佛有一条不断扭动的蛇在伤口里搅来搅去。这感受让他恶心,还伴跟着不时袭来的眩晕。
突如其来的题目仿佛让魏巍感到惊奇,她的声音中乃至透出一丝慌乱。
几近是同时,方木感遭到背上的压力一松——魏巍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踉跄了一下,直奔那片丛林扑去。
“是么?”魏巍反问道,声音中充满嘲弄,“你觉得我只要江亚么?别忘了,我已经赢过一次了!”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是我体味统统的事情。我乃至能够从江亚旁观的电视节目和报纸中猜到他要杀谁。他每天都来病院伴随我,只要他提早走掉,我就晓得当晚他要脱手了。”魏巍的声音中异化着喘气,仿佛难以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而你们这帮蠢货压根不晓得一个植物人会在那天早晨跟踪他,乃至连江亚都想不到。”
方木竭力撑起家子,大吼一声,将孙普的骨灰盒远远地抛了出去。黑盒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进了那片丛林里。
鲜血刹时就倾泻出来,方木好不轻易抓住魏巍持刀的手,又因为鲜血的光滑脱手而去。慌乱中,方木一把拽住了魏巍的头发,她疼得尖叫一声,手上却毫不松劲,刀子胡乱地在方木的头颈部猛戳着。
不料,魏巍并没有因为右手被缚而丧失进犯才气,她用左臂死死地卡住方木的咽喉,伸开嘴向方木的后颈咬去。
方木俄然认识到,这里已经是这片墓区的绝顶,树丛背后就是一面高达十几米的断崖。
两小我在山坡上翻滚了几下,最后齐齐颠仆在墓碑间的甬路上。翻滚中,方木的头撞到石块和树干上,左眼已经毫无光感。魏巍的景象更惨,贴在方木背后的她仿佛一个肉垫,撞击加上方木身材的重压,胸背遭到重创,嘴里已经咳出血来。但是,她把最后残存的力量都集合在手脚上,还是不依不饶地缠绕在方木身上。手里的刀子竟然还在,她一边咳血,一边有气有力地在方木身上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