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感喟:“也是因为我父得了那……唉。要我说,也是个大费事。那女子……”
“哼,你当我痴傻的?”这红娘子微微撅起嘴,瞥着李云心,“你那夜见我,只听人喊我红娘子,可曾提过我俗名姓李?方才却叫我李女人,岂不知已露了马脚?”
她沉默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是你如许的人。我嫁给那杜生。也只是为了报恩罢了。我乃是阴魂之身,因此只能与他配冥婚。哪晓得……他全然变了个模样。”
红娘子微微扬起脸,瞥着他:“便是晓得,应当晓得我有多恨那龙子!虽说因着我父……哼,但你演这一出戏,哼哼,你当我不晓得你的企图?”
一边享用这香火愿力如同涓涓细流汇入身材当中的满足愉悦幸运感,一边往水里丟咸鱼。
“我已听我父说了你的事情。”她微微眯起眼,脸上带着伤害的笑意,“你是那龙子的朋友。你既是那龙子的朋友,但是不知,我如何被打回本相、变成一尾红鲤,又是如何受了磨难的?”
红娘子摇点头,眯眼看远处的洞庭烟波:“那杜生虽不讨喜,但毕竟是婚配的。那夜、这些日子,我都未曾理睬他。今后想来也不会——就叫他待在红花城。算是扶养起来。但既有他,我又不是那般不知廉耻的人,断不会再许你些甚么。这份心机,你便绝了吧。”
听了她这话,李云心顿时目瞪口呆,只站在原地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还晓得羞臊呢。”红娘子一笑,纵身出了木亭,直入水中,“我为你开解开解我那君父,你可要记我的好。”
这般温馨地待了一会儿,红娘子才出一口气,暴露一个浅笑:“这可真好。不像红花城。”
因而拿起一边雕栏上的银酒壶往嘴里倒了一条细线。眯着眼睛看看波光粼粼的湖面,又往水里丟了一条咸鱼。
“他洞庭君,三千年的大妖!龙子就死在洞庭边。他却无动于衷!你可知比来出了个神龙教?!拜龙子!拜螭吻!可有如许的热诚?!”
说完了,又歇一会儿,俄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那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倾慕我?”
附着其上的猫妖与李云心共分这杯羹——他但是的的确确的螭吻。凡人们不晓得此螭吻并非彼螭吻,但天下的螭吻神位便只要一个,管他是浩大海龙龙太子、还是渭水龙王呢?
他收敛了笑容,脸孔略有些狰狞地看着红娘子:“我那朋友被杀,你那父亲洞庭君也是他的朋友!可我同他说了这些事,他却想关键我!害我也就罢了——这些日子了!”
他这么一边笑,一边悄悄用折扇拍动手,渐渐沿路走。边走边想些事情。
李云心一面说,一面激愤起来:“我一个将成形的阴神,拿那道统、大妖魔有甚么体例?你道神龙教是如何回事?要我说,不就是那道统、那妖魔搞出来的么?!借着我那龙子朋友的名头吸纳香火愿力,倒是吸到了别的妖魔身上!还狠狠地再热诚他一次!在!他!死!后!”
想一想,很饿却并不渴的时候。
那洞庭君像人,他这女儿更像人。如果不是情非得已……真想渐渐逗着玩。
隔了一会儿看看水面,仍没甚么动静。
“你好生说,你是真筹算做了我夫婿,勾引我父为你那龙子朋友报仇,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