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占地颇广,肩舆进了二门便停下了。辛缪下了肩舆,先头抬肩舆的粗使婆子住了脚,没再跟上前,另两个婆子从肩舆边上抽出油纸伞,撑在辛缪和常嫂子的头上,常嫂子带着一分对劲的在一边带路,跟着辛缪的丫头上前一步扶住了辛缪的右臂,另两个丫头见状,看了常嫂子的眼色,齐齐后退两步,只跟在辛缪主仆身后三步远,不上前,却也能在脚滑的时候扶上一把。常嫂子嘴角一勾,哪怕行事再全面,到底年纪小,还是是个小丫头。如果再大上两三岁,怕是本身就被她乱来畴昔了。那里是不掐尖了,清楚就是拿捏着分寸呢。
那丫头见婆子不信,真有些急了,吕婆子忙止住了李婆子的话头,抖了抖衣服上的雪,带着那丫头穿过回廊,走到了内门前边,不敢再向前走,正巧碰到了一个提着长柄水壶的三等丫头,吕婆子叫那丫头带话给老太太身边的琉璃女人,说是常嫂子带话过来,辛女人没去大少夫人那边,直接朝这边来了。
“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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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缪温馨的坐在老太太边上,脸上不漏一丝神采,赵茗看了辛缪两眼,只感觉辛缪又是一个被端方教得乖顺过甚的木头,不屑于同辛缪搭言。二太太一边阿谀着老太太,一边留意着辛缪,见辛缪该开口时一丝不错,不该开口时毫不出声,坐在那边身端颈平,神态端庄文静,只这一点,便有点宫里贵妃娘娘在家做女人时的风致。要不是当初太后担忧那起子小人弹劾赵家人把持后宫,莪女人也是要同今上的贵妃娘娘一起入宫的,若真是如此,莪女人说不定也不会早早就去了。
常嫂子把荷包塞进甘蓝和桃叶的手中,也不去管甘蓝被那番话臊的满脸通红,把先前仅剩的两分骄易心机全都去了。宠辱不惊,遇事不慌,如果普通官家的贵女,到了外祖家,端庄人还没见着一个,就被给了这么个上马威,不见委曲羞愤,还能行事这么稳妥,可见本身真没看错,这辛家女人绝对不是个简朴的。
辛缪微微一笑,说道:“本就应当如此。烦嫂子先前带路吧。”
“这倒好办。”
老太太止了泪,拉着辛缪,“这是你二舅母,现在管着这一大师子,你此次来,有不敷的处所,尽管去找她说。凡是有一点不是,老婆子只和她说道!”
“不是让寿儿媳妇先照顾着吗?女人年纪小,这类气候从榕城过来,车困马乏的,先歇歇才是正理!”
赵茗是赵二老爷的嫡女,自小养成了娇惯性子,嫁入的夫家又是武家长房嫡孙,眼高于顶,对于宋氏这位大嫂,一贯是看不上眼的。
“琉璃,我恍忽记取客岁廉王妃送了一盆金桔,你去取了,给女人摆屋里,哪怕还在守孝,小女人家家的,过年也总得有点色彩摆着喜庆。”
赵茗眉梢一挑,看着辛缪,心道:莫不是本身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