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中大石落地,微露笑容:“你这发起很好。”
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道:“金齑玉脍,东南之佳味也。”
至此线索完整断了。颜素见确切问不出甚么有效的信息,只得起家告别。
徐九英正和颜素说话。见他返来,她笑着向他勾了勾手。
太后一笑:“用心做事的人,我不会虐待。现在他有徐太妃信誉,我不便多言。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忘恩负义之辈可不会一向对劲下去。”
陈进兴当然晓得是谁,却不敢答复。
“天水?”陈进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如何给忘了。我收他当养子后,他籍贯就改了。”
陈守逸一手捂额,另一手举起手中瓷瓶:“奴婢去弄了点好东西,这不一到手就拿来贡献太妃了。”
太后接过展开,见陈守逸在奉养徐九英之前任的多是把守书库图籍的职务,除此以外还帮手过宫教博士在内文学馆讲学。
徐九英撇嘴:“还觉得是甚么呢,不就是点干鱼脍,谁还没吃过啊。”
“你指的是……”太后似有所悟。
“天然查过,”颜素道,“可他籍贯上写着天水。”
窗前矮几上供着一盆初绽的海棠。海棠劈面的书案后,有人正用墨笔在纸上点染,廖廖数笔便勾出了花叶表面。
太后不语。现在藩镇林立,且各镇都有兵粮,如果能借藩兵之威弹压赵王、徐九英,天然是上佳之策,却又怕藩镇不好节制,一个不慎引火烧身。
“松江鲈鱼脍。”
“我不记得他任过甚么紧急职司,”陈进兴答,“我那些养子里,他并不是最热中向上爬的一个。当初他甘愿去办理图籍,也不进内廷奉养。厥后传闻他烧起徐太妃的冷灶,我还大吃一惊,感觉的确不像他做的事。别的奇遇我就真不晓得了,他不是个喜好把设法说出来的人。”
颜素应了。
“这……”陈进兴惊奇不定,“甚么人如此大胆,竟敢算计太后?”
陈守逸含笑上前,躬身见礼:“太妃。”
见太后神采阴沉,颜素愈发心惊,谨慎道:“或许奴能够再摸索他一下?”
“宫中档案几近没甚么有效的内容,”颜素答复,“陈院使也说,陈守逸嘴快,很多事都未曾奉告他。”
颜素却在旁笑道:“太妃此言差矣,鲈鱼脍倒真是京中可贵一见的东西。”
到了太后殿中,陈进兴施礼如仪。太后赐了座,开门见山地问:“诸司公廨本钱亏空一事你如何看?”
太后点头,这倒可行。不管将来如何弃取,先摸索一下各藩镇的态度,将来也好掌控。
“竟有此事?”太后略有惊奇之色,“本朝正视孝义,不想宫中竟有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我倒很为你不平呢。”
陈进兴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不敢在现在多话,温馨地在一旁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