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素一笑，刚要答话，却瞧见陈守逸从回廊另一边向她们走来，便打住话头，向徐九英表示：“陈守逸来了，想必有新动静。”
徐九英将杯盏放下：“我明白中尉的顾虑。在我明示之前，有些话我想先和中尉说道说道。”
颜素轻叹：“嫁了人，存亡荣辱就要与夫家绑在一起。对女子来讲，以后的命数如何全凭运气。繁华要达还是家破人亡都不是内宅妇人能够摆布的事。奴婢受过刘氏之累，已知世道无常，不肯再依托姻缘，凭借别人。”
数日今后，神策左中尉窦怀仙就坐到了徐太妃面前。
“哦？某倒未曾想过，”窦怀仙不动声色，“愿闻其详。”
“奴婢想得很清楚，”颜素道，“比起姚司马，奴婢感觉跟从太妃更安然些。”
窦怀仙恍然，摸着下巴承认：“太妃这么一说，确切有些类似。”
徐九英给她一个白眼：“那我得找个医人瞧瞧你是不是有弊端了。”她将手中残剩的鱼食顺手丢进池中，拍动手坐到颜素劈面：“跟着我你图甚么？就算今后我出了头，能汲引你，顶多就是在宫里当个女官，那不还是得看上头人的神采？你跟了姚潜，那是官家娘子，再不消这么谨慎翼翼地做人。并且他父母都不在了，你连翁姑都不消奉养，不比在宫里强多了？如何想不明白呢？还是说你嫌姚潜官位太低，以是不肯意？”
“太后恐怕是对神策军有设法了。”颜素在旁解释。
徐九英听了，嘴角微微上翘：“你感觉我能赢？”
“这是为何？”窦怀仙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幽光。
“如许的东西某那边多的是，”窦怀仙恭敬答复，“太妃喜好，某再让人多送些过来便是。”
窦怀仙忙道：“这千万不敢。”
“若奴婢情愿跟从太妃呢？”
“不是我说，”徐九英道，“我老早就感觉我和中尉有些像，本日一见，中尉公然是我知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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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姚潜此人不错，”徐九英一边顺手扔着鱼食一边说，“三娘若感觉合适，我不介怀成全。”
颜素想了想，慢慢道：“不管奴婢在本家还是夫家的时候，内宅女眷都不大晓得男人们在内里干甚么。可出了事，她们却要一道承担恶果。就如刘家，不管之前是甚么样的繁华，一朝开罪，甚么都烟消云散。一大师人，幸运活下来的没有几个。试问奴婢这些姑嫂妯娌又何曾做恶？不过是生错了处所，嫁错了人。而这些乃至不是她们本身能够决定的。太妃明白奴婢的意义吗？”
“太妃说那里话，”窦怀仙含笑道，“太妃和陛下是母子，这是没法否定的究竟。”
“既然我和中尉如此相像，是不是应当相互帮帮手呢？”徐九英笑问。
“我如果嫌弃你，才懒得替你筹算呢，”徐九英道，“你又不是我们这些太妃太仪，再嫁没甚么不成以。”
陈守逸又道：“太后还替代了两三个藩镇的监军，包含宣武。”
半晌之间，陈守逸就已走到近前，笑着开口：“太妃和三娘在聊甚么？”
“我大抵明白你的意义了，”徐九英点头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甚么可劝的。不过你可想好了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将来如果悔怨了，可不见得另有第二个姚潜等着。”
“这还不轻易？”徐九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