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悄无声气地出去,点起灯烛,照亮内殿里相对而坐的帝后。
天子也变了神采,将这封信几次翻看:“信上所说可都失实?”
团黄答复:“十几天前有人陈述,说有来源不明的人混入太子宫院。太子担忧有人要对东宫倒霉,就以加强防卫的来由抽调了一些去东宫。”
天子已明白表示了回绝,短期内顾氏很难再送女子入宫。既然短时候内不成能再有顾氏所出的皇子,顾家也只能先寄但愿于稳定太子的病情。
“可那些都是小事……”
顾昭用手撑着额头,也是一筹莫展。起事如此仓促,太子绝无胜利之理。等他事败,本身另有全部顾家都要被连累出来。除非……
车驾进入宫城时,顾昭俄然想起一事,召来团黄,叮咛了几句。团黄领命而去。顾昭刚回到皇后殿,团黄就吃紧忙忙返来禀报:“奴婢探听过了,这两日确切改换了好几处宫门的守将,并且都说是奉东宫的指令。”
天子沉默半晌后道:“依皇后之见,朕该如何做?”
殿外俄然传来一阵人声。顾昭昂首看向天子,见他点头,便命人出外检察。未几时团黄领着宣徽使陈进兴入内回禀:太子领着一支数百人的兵马呈现在宫城以外。但因城门紧闭,叛军没法攻入,目前双刚正在对峙。
帝前面面相觑。最后天子问:“退向那里了?”
紧闭宫门的行动,在禁止乱党出去的同时也堵截了宫内的动静来源。此时他们能做的事也只要等候了。
天子看上去相称踌躇。
顾昭见他又有癫狂之状,暗自皱眉,却还是试图安抚他:“陛下已经说过,他并无易储之意,只是但愿太子束缚本身言行。太子不要自乱阵脚。”
顾昭晓得太子现在有如惊弓之鸟,不会等闲消弭疑虑,又上前主动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安抚他:“顾家会尽力支撑太子,请太子放心。”
天子也觉出这话不当,放缓了声气道:“皇后研习《汉书》,应当读过《元帝本纪》?”
终究,天子一声长叹:“就按皇后说的办吧。”
天子闭目,很久才哑着嗓子道:“是苑城。”
“朕确切感觉太子近几年时有不当的行动,有些担忧太子的资质。”
顾昭垂目,好一会儿才答:“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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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让顾昭非常震惊,天子拜别后,她仍深思了很久。
陈进兴尚未答复,东面的天空俄然现出一片红光。初时并不起眼,斯须之间就越变越亮,映红了全部天涯。
天子面无神采地盯着微微跳动的烛火,仿佛甚是平静,但他不住敲击几案的行动泄漏了他的烦躁与不安。
太子盯着她看了好久,仿佛在测度她实在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