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潜正色:“某出身贫寒,不比膏梁后辈崇侈宴游。何况既已身在朝籍,就更应洁身自爱。”
元宗今后宗室诸王不再出居封地,而是居于京中苑城以内。五年前戾太子反叛,火烧苑城,又派兵扼守出口。一众皇子天孙不是被烧死,就是毙命坊前。皇族后辈在这场大乱中被大肆搏斗,皇族近支仅赵王、颖川王几家幸免于难。现在焦土已经埋葬,几处王府亦重修结束,除了一两根旧有廊柱上的班驳残痕,几近已看不出当年的印记。
东平王搔了搔头,又规复了不端庄的模样:“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虫,如何晓得她的设法?我一个做侄子的,又不想淫.乱宫闱,留意伯父妃妾算甚么事?”
见东平王挽了袖子来拽他,姚潜仓猝遁藏:“某不好风月之事,大王还是饶了鄙人罢。”
姚潜大惊,赶紧喝止:“大王休要胡言。”
一双苗条的手拿起酒壶,向两个白瓷酒盏中缓缓注入温酒。
东平王苦笑:“我家大人如果篡夺胜利,因着先帝之故,恐怕会对我狐疑。就算他不动我,我那位兄长也很难容下我。如果太妃或者太后胜了,更不消说,一家长幼都是死路一条。啧,不管如何看,我都是个非命的命哪。”
酒盏七分满的时候,那人放下酒壶,端起本身面前的酒盏。接着,微含笑意的男声响起:“想不到夏季竟然也有海棠盛开呢。”
“咦?听你这意义,莫非已成心中人?”东平王大感兴趣。
王府主子一见他出来,便把马牵来。东平王却没有立即上马,而是眯起眼睛看着廊上的木柱。
“慢着,”赵王冷着脸道,“我另有话要问。当初先帝常让你出入禁中,你比谁都熟谙内宫的环境。我问你,徐太妃为人如何?”
赵王沉吟:“可你说的也有事理,她一个蠢妇,若把握了神策军,毫不会到现在还没动静。有没有能够这只是她虚张阵容?不对不对,这蠢妇哪想获得这么长远?”
东平王却不依不挠,扯着他道:“不可不可,不能这么说一半吞一半的,你得全奉告我,不然我早晨连觉都睡不着。”
“哦?”
东平王懒洋洋地拱手:“昨夜酒醉,现下头还疼得短长。若大人叫儿子来只是要怒斥儿子,可否容儿子先回家补眠,待儿子睡足今后再来恭领庭训?也免得大人白经验一场。”
谁知东平王一听他说完,嗤地笑出了声:“竟然是她!”
“那你倒是娶个妻我看看呀。”东平王笑道。
“已经到了,在内里等着呢。”
赵王点头称是。两人又说了些朝中见闻,赵王才起家告别,回本身在苑城的府邸。他刚一进门,宗子便迎了上来:“阿爷返来了?”
赵王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赶紧摆手:“罢了罢了,一点忙帮不上。归去睡你的觉吧!”
见他承认,东平王倒愣了一愣才笑骂道:“好你个姚峰鹤,常日里一副谦谦君子样,竟然好这口,还不及我流连风月有风致呢。”
赵王这几年对次子的表情非常庞大,打量他半晌,哼了一声:“传闻这阵子你常出入北里,可有此事?”
“是,”赵王表情甚是愉悦,“太后也承诺在当时授某参知政事的头衔。元宗今后,亲王正式参政还是头一次呢。”
“以现在的环境来讲,我越不成体统才越对得起先帝吧?”东平王漫不经心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