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对你的说法抱有疑问，”徐九英说，“我这些年看下来，总感觉你和先帝之间并没有那么深的交谊。”
“如此，请稍待。”太后微微一笑，向白露使了个眼色。
陈守逸和徐九英对视一眼，最后由徐九英开口：“你的意义是……出京？”
“如何说我们也合作了这么久，”徐太妃道，“就算出于盟友的道义吧。”
太后平静道：“你不消担忧都城。我会先冒充答允东平，尽量拖住他。等你们分开了，再把赵王的人头送给他。”
太后神采淡然：“现在你可愿信我了？”
“甚么？”太后有些错愕。
徐九英扫了她一眼，决定直言不讳：“中书门下之印。”
“固然我现在还不太信赖你，”徐九英接着刚才的话头，对太后嫣然一笑，“
“不然呢？”徐太妃斜视她，“东平再有本领，终归不是天子，总不能用斜封吧？”
陈守逸会心，上前拿起印章检视。他环顾室中，见几案上有泥盒、白纸，便走到案前，翻开盒盖，用印章按了下印泥，在白纸上盖了一个印。谨慎考证过纸上的戳印后，他眉心微展，向徐九英点头：“是中书门下之印没错。”
陈守逸寂然领命。他起家向太后告了罪，以后便欲退下。
“这……”徐九英语塞。这当然是不能让的。
“哦，”徐九英若无其事地答道，“让他去拿件东西。”
“甚么事？”徐九英问。
“我承认我从未倾慕于先帝，”太后明白她的迷惑，苦笑着解释，“但是先帝待我毕竟不薄，即使没有男女之情，也有伉俪之义。保全他最后的子嗣，就算是我了偿他的恩德了。”
太后却不容她再踌躇，看了看天气，催促她道：“没偶然候了，快做筹办吧。”
“我还没说完呢，你急甚么。”徐九英没好气地说。
太妃的神采已给了太后答案。她沉声道：“既是不能让，便该表白态度。向反贼屈就，只会让朝廷威望扫地。”
太后被她顶撞，也不活力，语气仍然平和：“陈进兴是你嫡派，西川受过你恩德，他们的监军又服从于你，只要你安然离京，断不会堕入窘境。至于我……”太后苦笑一声：“你进门之前，我已遣人去了北司狱，现在事情应当已经告终。我态度如何，你去那边一看便知。”
“你疯了？”等人都走了，徐九英这才华急废弛地开口。
“京中另有十六卫，”太后道，“固然不敷以克服神策军，但是善择精干，护你与天子突围应当也并驳诘事。”
徐九英抓住她手腕后又迟疑了半晌，才下定了决计，沉声道：“一起走。”
获得必定答复，徐九英看向太后的目光又深了一些，摸索着问：“太后既然已提早想到拿回相印，想必已经有体例应对现在的局面了？”
“你甚么时候在乎起我的性命了？”太后问。
太后听了这番话，沉默很久后才轻声叹道：“你说得对，我这些年一向衡量、弃取。但是现在，我却不想这么做了。”
徐九英仍然思疑地打量着太后，仿佛另有些难以置信。
“你……”徐九英还晓得分寸，把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憋了归去，向陈守逸和颜素扬了一下脸。两人会心，将人都屏退了，本身也退了出去。
“我不是说这个，”徐九英不耐地打断她，“你甚么时候变成这么巨大的人了，竟想捐躯本身保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