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咄咄逼人,梁州却兵马困顿,已是强弩之末,即便善战如姚潜也开端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在敌军强大守势下,他只能收缩防地,并要求成都增兵援助。
“我猜是许他们像河朔一样封疆列土,”太后道,“诸镇张望,一定没有这个启事。”
梁州北依秦岭,南屏巴山,扼守在蜀地、关中之间,易守难攻。不管哪一方获得此地,都能够之为根底,直捣敌军腹心。因其地理位置极其首要,这半年来两边兵马在此地几次交兵,可谓死伤无数。
以浙西为首的东南诸镇固然也调派使者到成都表白支撑的态度,但是这几镇兵力希少,仅能供应必然的财赋支撑。不过在最后的援助到达后,东南各镇便常以蜀中路远为借口迟延,远远不能处理目前的需求。
姚潜答复:“此事臣与韦使君考虑过,一来之前已向南蛮借粮,再借兵马未免有些得寸近尺;二来南蛮久绝朝贡,现在来归不过一年,干系还未安定。借粮借兵,或许会让南蛮感觉国朝可欺,复兴进犯之心。臣觉得,若非万不得己,还是别向南蛮乞助为妙。”
“二位怎会到此?”姚潜问。
徐九英大喜过望:“你早说嘛,害我担忧半天!”
唇枪舌剑的同时,兵事上两边也未曾放松。夏季时还只是零散交兵,范围也都不到。但是比及开春,战事便蓦地狠恶起来。两边的伤亡数字也成倍增加。跟着兵力的减少,两边都主动争夺藩镇出兵支撑。但是不管两边如何游说,多数藩镇却还是抱持谨慎张望的态度。
徐太妃冷哼:“东平必是许了他们很多好处吧?”
“这些人半点忙都帮不上,你又何必这么客气?”忍耐到送走了最后一名藩使,徐太妃终究忍不住开口抱怨。
太后说:“这天然有原因。元德二十年的时候,魏博、成德兵变,昭义、泾原都曾出兵平叛,立过一些功绩。两镇节度使自发得劳苦功高,就向先帝请封。但是先帝不肯再有藩镇步河朔三镇后尘,给他们的封赏并不丰富。想必这些年他们一向挟恨在心,此次才会起兵附逆。”
“既然东平能向回纥借兵,”徐九英又问,“我们为甚么不能向南蛮借?”
在城内府衙坐下后,太后才叹道:“东平王对梁州志在必得。看来就算加上这一万兵马,环境也并不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