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明,我走以后高宠必然会举兵来犯,汝与于禁、张绣诸位将军需以大局为重,同心戳力保大营安然。”曹操沉声叮咛道。
号角哭泣响起。
“豺狼骑随我出征!”
北风吼怒,将曹营辕门的主旗吹得猎猎作响,寒冬腊月,肆无顾忌的阴冷寒意钻入士卒甲衣的内里,冻得曹军将士个个瑟瑟颤栗。
董卓、王允、吕布、袁绍、袁术、刘表,当一个个比肩的强豪纷繁倒下时,曹操老是能以胜利者的姿势来俯视尘凡的窜改,但这一次,他的心却没有了掌控。
“子廉,汝率二万青州兵士担负攻城主力!”
“公明,你留下来保卫大营。”待接到号令的将领一个个拜别,曹操独留下徐晃,他渐渐的解下镶边大氅,披到徐晃的身上。
江陵城的首要性对于交兵的两边来讲都是不言而喻的,对高宠来讲,在长江北岸留下江陵一隅,意义不但仅在于策应巴蜀的救兵,更意味着在曹操的要地投下了一枚首要的棋子,只要机会恰当,这枚嵌入敌阵的棋子随时便能够重生。
曹操享用的是无数人敬慕的目光。
高宠闻言回身,目光凝睇蒋钦道:“那曹兵在长江边上排倒的浑浊之物是比前时多了,还是少了?”
徐庶虑道:“宠帅,曹操既不在乌林,那么他必定去了江陵,公谨那边战事怕是告急了,我们是不是派出一援助兵声援以防万一。”
斯须,一艘被积雪覆盖了顶蓬的轻舟借助北风的劲力,缓慢的由北岸靠近高宠的船队。
蒋钦低首道:“入夜风高,分离的标兵没法判定出敌军的数量,不过,在此以后曹营彻夜灯火未熄,巡查的兵士也比先前多了很多,防备显得相称森严。”
“哈,智囊的话虽有事理,不过,能与曹孟德再度比武,实乃宠平生之幸事,若怯战畏缩,难道孤负了这一场好雪。”高宠笑声朗朗,激昂的斗志充盈在胸口,似将喷涌欲出。
“周公谨,曹某正要会会他的本领!”曹操驻马引缰哈哈大笑。
“这部属倒未曾留意。”蒋钦面上一红,他没有想到高宠心细如发,会想到用查抄曹营运送出来的粪便等污物的体例肯定敌营人数。
面前的这一幕让程昱想起了关东十八路诸侯征讨董卓之时,当时的曹操也一样义无返顾,一样让跟从的将士仰首而视。
曹洪的第一波守势在沉沉暮色中展开,青州将士列作方队,由云梯与冲车交叉在间隙,牌刀手安排在第一线,沉暗的盾牌与敞亮的锋刃分条交叉;护旗兵隔十步而立,飘荡的土褐色甲衣如一片褐色陆地,仿佛能将江陵城全部淹没。
“那公奕可曾留意今早曹营中有多少军帐升起炊烟?”一向沉默了望江北的高宠俄然发问道。炊烟是曹营兵士开早餐的讯号,要判定敌军的人数,烟尘是一个能够参照的根据。
江陵紧依长江北岸,三面对水,仅北面一隅通往襄宜,易守难攻的阵势让这里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在高宠安定荆襄之时,大将文聘率部扼守此处,迫得高宠放弃强攻的诡计,最后还是徐庶亲身劝降文聘才拿下了江陵。
就在高宠主动运营打击乌林的同时,曹操也率主力到达了江陵城外。
青一色的高头大马,皮甲马刀,红色盔缨,除了曹操部下最精锐的豺狼骑,没有别的一支马队有这般整齐雄浑的阵容,中军大纛高高树起,‘汉丞相曹’的四个镶着黄穗的大字在夜色下显得非常夺目。